南宫烁闻声回头的瞬间,一只手就这么顺着他转身的幅度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一看那纤细白嫩的手指和天青色衣袖,不是桐公子是谁?

    “他死定了!”之前的话在乔开耳边轰然炸响。

    乔开只觉得腿在原地软了一下,强撑着挪过去:“爷……你,你你你把桐公子给杀了?”死定了,我以为那是表达生气的程度副词,没想到是个字面意思啊……

    那只手无征兆地动了一下,抬了起来,直接怼在……怼在爷的脸上,啪唧,好清脆的一声。

    这回,真的死定了!乔开的腿又筛了一下糠。

    南宫烁用“你再胡思乱想一下我就吃了你”的眼神冷冷地看着他。

    “我突然想起来咱们的马没喂,我现在过去喂一喂,不然,不然等下拉不动车子。”乔开把目光瞟到天上,绕开那两个人,又扫到脚尖上。左脚绊着右脚地踉跄着准备调头。

    南宫烁冷冷开口:“把衣服留下。”

    “衣服,衣服。”乔开侧着身子把大氅往梅树上一塞,拔腿就跑,跑慢了说不定就会被自家爷一口给吞了。

    “把车赶过来。”

    乔开僵了一下后背,“是。”爷不会是打算把桐公子带走再悄悄处理了吧?我要不要去告诉小王爷一声?就为了那几个红枣桂圆花生,不至于吧?

    乔开一路懵着圈,直至把车从大路赶过来还没理清楚该怎么办。

    这头南宫烁接了大氅顺手一抖一披再一裹,怀里的人就被裹得严严实实,轻轻一抱就被抱了起来。“这么多年了也不长个。”

    后来方一桐说其实我长个了,主要是你长太高了,也不是,主要是我把你写得太高了。

    马车一过来,南宫烁直接将卷好的人形长条往里面一塞,走了。

    于是,方一桐迷迷瞪瞪从醉酒状态醒过来的时候,人是在揽翠楼的卧房内的。

    “这是哪儿?”方一桐

    很符合书里每个昏迷后醒来的人的第一反应,双手按着脑袋,迷迷糊糊四处张望。

    迷瞪的眼神终于聚焦到了一个背影上。

    那背影直挺挺地冲着床榻,面朝桌子,头也不回:“揽翠楼。”

    “揽翠楼?”有三个大书架的揽翠楼?方一桐抖了一下,想起原剧情里南宫烁把湛流云禁锢在这里念了整整月余的话本的情节,极其霸道,简直令人发指,同时那些香|艳话本的桥段又经常引发那些面红耳赤,少儿不宜的情节。

    一想到自己身处这样一个地方,方一桐全然顾不上穿好鞋子,从床上榻蹦着就下来,几步跨到南宫烁面前,果不其然,他正捏着一本话本在看。

    南宫烁从话本上抬起头来:“怎么?揽翠楼不好?本王要是没有记错,上一回你来瑞王府还特特提及此楼。”

    方一桐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来:“揽翠楼自然是好的,只是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