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进城将近晌午,从入屋到洗漱完毕,已将近下午,快至晚间。

    因着莫如桂初到沆州,莫砾只安排莫如桂暂且在祠堂上柱香,见见母亲兄长牌位后,便吃洗尘宴。

    莫如桂望着眼前的牌位,脸色平静地上着香,规规矩矩地磕头。

    看着袅袅升起的烟,莫如桂神情有些恍惚。

    当初,在沧州,听闻母亲和兄长之事,悲痛欲绝,难以接受。可如今,看着他们的牌位,心底倒是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只余下……一股淡淡的,不知如何描述的愁绪。

    莫如桂缓缓垂下眼帘,再磕——时间真的能让人慢慢遗忘掉一切,淡化掉一切吗?

    随着父亲拜完亡者,莫如桂沉默着跟着莫砾出了新建的祠堂,跟到了洗尘宴的前厅。

    莫砾一路来观察着莫如桂的神色,发觉从见着小儿子以来,莫如桂就一直保持着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也无过多情绪波动,就连进了祠堂,也只是规规矩矩行事,看着颇为反常。

    尤其是,莫砾没有错过莫如桂在祠堂之时,那眼底的一抹灰暗与茫然。

    想到这里,莫砾敛了神色,心中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