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梓逸随口问了句:"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海叔和梅姨已经帮我安置妥当了,多谢公子挂心。"唐宛如垂着含笑的眼眸,柔声说道。

    常远兆笑着插了一句嘴:"别公子公子的了,听的怪别扭的,就叫他梓逸好了。们都是同龄人,不必这么拘束的,对吧梓逸?"

    常梓逸觉得父亲很三八,撇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回了句:"您说的都对。"

    唐宛如始终维持着那副完美的样子,不温不火的回应了常远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议:"那就听常伯伯的。今后梓逸也别再唤我唐姑娘了,要唤我宛如。"

    话说到这里,常远兆发现自己的儿子犹如木头桩子一般毫无灵性,便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听见了没?"

    常梓逸皮笑肉不笑的对常远兆挤出一句:"听到了。"

    南宫羡到家时,映雪已经将两个儿子都哄睡着了。

    "今儿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很忙啊?"她一边帮他脱下朝服,一边问道。

    "之后要辍朝好几日,很多事情,要在这两天交代清楚。"南宫羡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累沙哑,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她帮他穿好寝衣,用热水洗了脸和手,又关切的问:"吃过东西了吗?"

    "下午跟南宫喆在宫里吃了面,现在一点也不饿。"

    夫妻俩走到床边,并肩坐下,他将头懒懒的靠在她的肩膀上。对于一个连续工作了十几个小时的男人来说,这是他最最放松和安逸的一瞬间。

    她偏过头,看到他白皙俊美的脸被长发遮住了一半,睫毛像精灵翅膀一般微微的颤动。

    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能有幸从这样的视角去欣赏他,体会他此时此刻的疲惫和脆弱。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暖,展开手臂,搂紧了他的肩。

    "映雪,陪我说说话吧。"他闭着双眼,轻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

    "想聊什么?"她如同他平时那样,侧过脸吻了吻他的头顶。

    "和聊什么都行。"

    她知道,他这是被国事劳烦了一整天,精神高度紧张和疲惫,所以想用家事琐事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否则可能连觉都睡不着。

    "嗯……今天常梓逸来过了。"她前思后想,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也只有这件事值得拿来说一说。

    "他来做什么?"果然,南宫羡就像被按了重启键一般,不但语气振奋了起来,瘫软的身体也像是重新注入了电力,坐直在床头。

    映雪只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并不想叫他吃飞醋,无故担心,便赶紧解释道:"宛如昨晚无处可去,在他们镖局门口坐了一整晚。他想来问问,是什么原因让宛如离开的王府,才好定夺如何安置宛如。"

    听了这番解释,南宫羡像是解除了戒备,又重新倒在她肩头。半晌,才评价了一句:"他还算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