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在往日,她理应是一沾枕头就立刻睡得跟头死猪一样,可今夜,因心里多了事,心乱如麻,她闭了眼好久也还没有沉入梦乡。

    正胡思乱想着,宁琅听到隔壁屋传来动静,一瞬睁开了眼后当即闭上,佯装自己陷入深眠。

    焦急不安地等待时,宁琅感觉到放在床铺外面的手被东朔握住,还未厘清这是如何展开,便只察有一阵暖意从他的掌心流入她的经脉。

    宁琅一怔,旋即反应过来。

    她猛地睁眼,诈尸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难以置信地问他:“你难道天天晚上都来给我渡灵力吗?!”

    她就说!!

    明明她每天都往死里折磨自己,累得要死,骨头都要散了,可只是睡了一觉,就一晚上的功夫,再睁眼时又是生龙活虎,能尽情自虐。

    原来原因都在这里——东朔每晚趁她睡着的时候,偷偷地给她渡灵力,帮她疏通经脉,缓解疲惫。

    宁琅感动得要死,又气得要死:“你才引气入体多久?哪有那么多灵力能天天渡给我,白天还要去——”

    她的话音直直断了,再说下去,就要暴露她跟踪他的事情了。

    见宁琅跟自己置气,东朔反倒笑了起来。

    也不由心道,真是太好了。

    阿宁不会再用冷漠的、恍然看待陌生人的视线看他,能哪怕是不耿直地关心他,气他恼他,实在是实在是……太好了。

    这一刻,东朔不禁想,哪怕是他的灵脉枯竭,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他温声劝宁琅消气,又轻描淡写道:“怎么会天天?没有几日的。”

    宁琅更气:“你我回来一共才几日!”

    她重重地把手从他掌心抽回,冷哼一声:“以后不许了。”

    东朔:“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今夜是今夜。”

    说完,他又去牵宁琅的手。

    宁琅反应不慢,直接板着一张脸地把双手藏到了身后。

    东朔皱眉,差点为了追着她的手而把人抱了一个满怀,控制住了身体,又一点一点往后挪,他坐回了塌边,低声说:“阿宁,听话。”

    宁琅:“听什么话!鬼才听你的——”

    话字的音还没脱口,只听东朔掩嘴咳了两声。

    宁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