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所说的,什么级别的人做什么级别的事,意思应该是‘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觉悟’。战争无国界,我们处在残酷的游戏世界里,只要游戏还没结束,每个世界都是末世。无论是谁,每个人都应该找到自己的价值所在,尽自己所能实现它。否则……就做好和全人类一起牺牲的觉悟。”

    ……

    “杨长旭,你要知道,人是一种群体性的动物。一旦发生恐慌,便于群体中迅速传染蔓延,这种时候,个人的智慧与独立便会被无限削弱,更容易被群体裹挟着前行。”

    “群体的绝望,只会带来更大的绝望。”

    “如果你想带动这般绝望的群体,让他们往同一个方向而行,就要树立一个能让他们绝对信任的目标。”

    “既然我们没有能力在这样的世界里让所有人远离恐慌,那就杀鸡儆猴,将造成混乱的因素彻底排除……”

    苏明安在杨长旭面前侃侃而谈:“只有通过选拔,才有资格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如果不这么做,你想怎么分配解药?按均分配?难道你认为永远平均分配是对的吗?你忘了刚才的错误?”

    ……

    聂景和说:“忘了游戏开始前的秩序吧。没有人能救我们,能救我们的人只有我们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去争吧。”

    “这样做的话,至少一年后,全体人类被抹杀之前的清盘算账,你可以无愧于心地说,这一年你曾为翟星人的生存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而不是在主办方的糖衣炮弹下,娱乐至死。”

    ……

    他们平静的面容、坚定的口吻几乎如出一辙,后来有人将这几段直播录屏剪辑在一起,配上激昂的bgm,背景是那些口口声声对苏明安说“你是第一玩家,你随便给点物资我们就能活下来了,帮帮我们吧”的人,是冒险玩家直播间里一条条理直气壮的弹幕“反正我什么都不会,我就不下场了”。

    转场之后是聂景和在世界棋盘上跪地吐血,苏明安的左臂被斩下那刻一瞬空白的神情,最后是苏明安两次将完美解药交给杨长旭的手。

    ——你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被拯救吗?

    【呜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能】

    【我真的是个没用的废柴,很害怕在游戏世界里死掉……但是我更害怕全人类没掉】

    【下个世界我还是去试试看吧,说不定多多少少也能赚点积分呢?】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被这短短几句话说服。

    但毋庸置疑,在世界游戏前期,聚光灯下的第一玩家苏明安与他的同伴聂景和,他们坚定的信念在迷茫的人们心头洒下一束光。

    他们成为了新的信仰。

    【人类历史转折点的这一年,你是想做躺在米堆上混吃等死的蛆虫,还是战斗到最后一刻的勇士?我亲爱的同胞们,绝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沉沦于绝望,还以手遮眼,挡住奋战在前线的人们为你凿开的一丝天光。

    ——世界论坛精华帖《灯塔与觉悟——苏聂末世发言有感》】

    聂景和在公园长椅边掐着点计时,三个小时过去了,苏明安和玥玥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