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孔邑沉声喊道,被窝蠕动了一下,钟毓却没听话,装死不理。

    彻底没了耐心,担忧和怒气使得他失了以往地镇静与风度,直接掀了钟毓的被子。

    钟毓只穿着宽松的亵衣亵裤,裤腿因为乱动全都卷起,细白光滑的腿上的伤痕全暴露在外,青紫斑斑,看得触目惊心。

    孔邑眉心一跳,正要说话,钟毓却抢了话头,唯唯诺诺的讨好模样,“大哥,这些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疼的。”

    不疼?拿他当傻子唬不成!

    “钟毓,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怎么好端端人,竟伤成这样。你叫我以后如何再放心你出府,从明日起,再要出府,没我的准许,你别再想出府一步。”

    “我没事儿,真的没事。”

    钟毓最怕他这样霸道,偏偏这次自己不占理,惹了一身伤,害得全府上下的人都跟着担忧。尤其是爹爹,本就身子不好,她受伤的事传到主院去时,爹爹险些吓昏过去,爹爹真因为她的事实有什么闪失,孔邑回来肯定能扒了自己一层皮。

    她还敢逞能犟嘴,孔邑看她油盐不进的浑样怒意更甚,胸口起起伏伏,铁青着脸,狠狠盯着她看,尤其是她脸上结痂的血痕,更是刺目。

    “你且和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微微眯了眯眼,话锋倏地一转,语带杀意,“还是有人故意害你,将你伤得这样厉害?”

    钟毓急了,跪坐在榻上,双手扒着孔邑的宽袖,仰着脑袋解释,“我不小心摔得,是我自己太大意,不干别人的事。”

    她一句话就想带过,孔邑却不是好糊弄的人,一颗七窍玲珑心,况且钟毓从小在他身边长大,她随意一个小动作,孔邑便能将她看透猜透。

    “你既不肯说实情,那就照我说得办。”

    孔邑拂开她的手,满怀怫郁,钟毓不肯说,他自有办法去查,若是真有人存心想害她,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

    “我说,我说。”

    为了自由,为了往后不被束缚在府里,钟毓仓皇喊住他,老老实实说出原委。

    “不过我摔下来的时候,模糊看见马后蹄朝我脑袋这里踢,幸好我机灵,一骨碌往旁边滚了去。”

    “就是胳膊腿有点疼,青青紫紫地,看着吓人罢了。”

    光是听她这样讲,孔邑都觉得心惊,竟然从高马上直接摔下来,若不是她反应敏捷,那畜生甚至可能将她活活踢死。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福顺说你回来时裤子上都是血,到底是哪里伤着了?”

    幸好现在她还是完好无损地在自己面前,孔邑终究还是没忍住,把人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蹭着。

    “啊,那是...那是.....”

    饶是她再没心没肺,可到底还是一个姑娘,无法坦然说出自己是来了小日子的缘故,闹出一场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