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华心下长叹一口气,走到北音身边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柔声道:“阿音,事已至此,便忘了吧。”

    北音闻言,这才意识到方才的举动让他们会错了意,却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勉强笑着安慰道:“娘,我没事。”

    魏羲和走在两人身后,他仔细忖思后缓缓道:“阿音,小将军此人,倒也不失为良人。”

    少年将军,鸿鹄之志,又是重情重义,若不是身边已经有了红颜,阿音能嫁与他,也是一种修来的福气。

    好在小将军身边的那人,如今在固原边城,虽不知何时回京,但以目前皇上与大将军之间的相互猜忌来看,怕是一时不会再送人到盛京来。

    若是阿音嫁过去之后,能与小将军近水楼台日久生情,便也能算作是一桩好姻缘。

    姜若华嗔怪地看了魏羲和一眼,她这四年对坊间这些传闻不甚知晓,如今只记得那小将军慕衍是个混人。

    四年前,她就听闻大将军之子慕衍调戏女子,招惹祸端,后来虽立了战功,却又沉迷女色,年纪小小便有了侍妾。

    她如何愿意将阿音交给那般的混不吝,但也不能再给阿音雪上加霜了,便安慰道:“阿音,你莫要忧心,娘明日便派人去打听小将军的品性相貌。”

    北音轻笑着摇了摇头:“娘,我见过他。”

    姜若华闻言愣了须臾,竟然已经见过了,“阿音何时见了他?”

    北音正要说上次凝香坊出事的时候,一想到这事姜若华还不知道,便改口道:“两月前,宫宴上见过一面。”

    当日宫宴,北音坐到了太傅夫人身边,魏羲和后来问过她缘由,而她的对席便是小将军慕衍,这事魏羲和也记得。

    “那,长相如何?”姜若华问道,只匆匆见过一面,品性如何该是无法知晓。

    北音轻道:“上佳。”

    “那便好,性子如何娘会找人打听,如今已是四月十七,离五月二十不过月余,这成婚的日子定得也太近了,怎会如此着急?”姜若华忍不住问,怕是要尽快着手准备嫁妆一类了。

    从一介白衣书生到如今的户部尚书,魏羲和也是经历了官场的风雨磨炼,如今对永嘉帝的心思也能摸出一二。

    他稍作考量便想到,之前的赐婚因着时间太久了以至于出了意外,如今只留一个月准备聘礼嫁妆,也是怕再有变数。

    事实便是如此,永嘉帝确实是这般想的,他的威严已经失了一次,决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几人行至芳华院内,刚坐下不久,安嬷嬷抱了越哥儿过来,他一进门就吵着找姐夫。

    “长姐,姐夫呢?”越哥儿问。

    北音抬眼看了安嬷嬷一眼,这事除了她不会再有人教给越哥儿。

    魏羲和一把提起他,放在软榻上,揉搓一顿,问:“你个小兔崽子,知道姐夫是什么吗?”

    “阿越知道,嬷嬷说了,姐夫就是长姐日后的夫君,像爹娘一样,爹是娘的夫君。”越哥儿一咕噜从软榻上翻起来,一本正经回答,说完一副待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