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明明是包船王先出价,而且一旦动了买心之后,即使邵爵士横插一杠,包船王连3秒钟都没等、我连一次都没喊出来,他就立刻又反加一千万超回去了。

    可见,包船王对这幢府邸的志在必得程度,是让他不在乎跟邵爵士的交情的。可为什么这个顾骜出价之后,包船王就装没听见呢?这肯定不是没钱啊,莫非是在包船王看来,得罪顾骜比得罪邵爵士还要严重得多?”

    白人拍卖师如是思忖,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再拖延,嘴里再能东拉西扯哔哔,每隔半分钟喊一次是必须喊的。

    “1亿5千万两次!各位参与竞价的朋友眼光真是好啊,这座府邸绝对还处在价值洼地……包船王不再考虑一下么?”

    拍卖师喊到这一刻,坐在顾骜身边的许阔少和何小姐,也是看出不对来了,偷觑顾骜的眼神,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很显然,他们虽然不是专业的,反应速度稍慢一些,此刻也想到了跟拍卖师一样的揣测。

    “这个顾骜,属于‘包船王在为一件宁可得罪邵爵士的利益的前提下,都不敢得罪的人’,他到底有什么能量?”

    许阔少气场被压制,根本不敢细问。

    倒是何小姐仗着自己是女人,跟男性搭讪求教不算很失礼,才低声问道:“顾生,依我之见,这幢府邸,你要是真能以1亿5千万买到,绝对是赚了。

    就算自己不住,持过年关转手,至少净赚三五千万。连包船王都不跟你争,真是提前恭喜你了。”

    顾骜若无其事地笑笑:“是么?我也不知道包船王为什么不跟我争,可能是给我面子,也可能是长辈提携,希望我今早混入他们的圈子吧——说来惭愧,我现在还住油麻地呢。”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让有心赚个差价的何小姐也退缩了。

    其实顾骜今天遇到的不确定因素,最主要就剩这些超级阔少了。

    因为他们的长辈,都是懂人情世故的,即使昨晚没有参加邵爵士和包船王出席的晚宴,不知道分赃威慑,但只要今天看了场面,也会暗暗收手。

    只有年轻人,因为气盛不懂事,加上能支配个几个亿,觉得有赚头就会出手。

    说不定,他们都不会联想到“孔尚忠的完蛋,本来就是顾骜做的局”这种可能性,对顾骜的凶残没有充分认识。

    然而,何小姐在短暂的交谈中,也感受到了顾骜那莫名的底气。

    她退缩了。

    “1亿5千万……三次!三次成交!”白人拍卖师欲哭无泪地挣扎许久,实在拖不下去了,只好落锤。连这个“三次”,他都有点结巴地多复读了一遍,似乎多拖一两秒钟也是好的。

    “让我们恭喜顾先生拍得这幢白加道的山顶豪宅……”

    随着拍卖师的宣布,场内其他人也是心情激荡。

    那些想过举牌的人——其实全场加起来,有这个实力举的,也不超过十个——此刻感受到的是如释重负。

    其他本来就没什么实力举的,则是感受到了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见证历史的旋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