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容觉得这打人之举,肯定是不能提倡的,才随口嘱咐了几句。

    然而她此时,早已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记住了。”煦哥儿严肃着一张小脸,道:“大哥也曾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

    陆清容听他提起了陆呈杰,赶紧问道:“这件事,你可曾跟别人说起过?”

    “没有。我一直没跟任何人提过。当初贺家送了赔礼来,也是大嫂在母亲面前解释的。”

    陆清容这才放下心来,嘱咐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咱们以后就不再提了。就好比煦哥儿你打人是不对的,但实际上却有着别人不知道的理由,而对于皇长孙来说,很可能也是一样,他说谎虽然是不对的,许是也有着自己的难处或误会。”

    煦哥儿圆圆的眼睛眨了又眨,好像并没有完全理解陆清容的话,但是最终,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之后,姐弟二人在院子里随意晃了晃,煦哥儿说起他最近读的书,总算恢复了往日的活泼。

    终归只是孩子,把压在心底多日的话讲出来,立刻就抛在脑后,不再挂怀了。

    但陆清容却难以做到。

    她始终有些不解,自认和东宫没有太多交集,为何皇长孙要那样一般正经地说谎,替他们出头呢?

    是煦哥儿看错了吗?还是真的有什么大家都不知道的理由?

    陆清容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等到傍晚时分,陆清容和蒋轩从陆府出来,登上马车,她立刻将这些事一股脑告诉了蒋轩。

    她们当初在光隐寺后院意外碰到太子妃和皇长孙的事,她早已经跟蒋轩详细提过。

    现在事情有了转折,她觉得很有必要让蒋轩知道。

    蒋轩听罢,沉思片刻,一副不打算深究的模样,只随意说道:“人心难测,咱们也别想那么复杂了,说不定就是皇长孙和你投缘,有意想帮着你们呢!”

    陆清容失笑,心里清楚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但她更明白的是,蒋轩把这件事听进心里去了,并不像表面这般不以为然,那便够了。

    陆清容这才想起来,今天她心里搁着这事,很早就打算告辞回府,倒是蒋轩一直待在陆亦铎书房里不出来。

    “今天你和父亲又是在下棋?”

    “没有,是在说兵部的一些事。”

    陆清容闻言,立刻噤声,不再追问。

    蒋轩却丝毫没有避讳,直接讲了起来:“兵部要把萨托移交出去了,父亲想得周全,怕在这事上出什么岔子,问了我一些关于萨托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