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庐书院大火那日,死掉那个杀手身上掉出来的荷包里,有半张未烧毁,上面的内容,她还记得。

    杀死时含章。

    纸条应该有前言,也有后语,可惜只剩下五字,章字烧的只剩下”早“字,是她猜出来的。

    她不想冉家卷入朝堂之争,所以对阿父阿母,这半张纸条的事她只字未提。

    后来,就渐渐忘记了此事。

    一直到今天,不知何故,她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那张烧的残缺不齐的黄麻纸,还有纸上的五个字。

    联想起藏书阁之事,冉少棠看终九畴的目光越发深邃清冷。

    她幽幽问道:“听闻你与当今太后是亲戚?”

    终九畴诧异她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不过也只是神情微顿,眼睑动了动,慢慢回道:“她是我养父的小女儿。我们自幼一起长大。”

    冉少棠目光停留在他平静无波的脸上,哦了一声:“原来是青梅竹马。难怪,难怪。”

    “难怪什么?”终九畴被冉少棠几声阴阳怪气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低头看她。

    冉少棠摊手:“没什么。就是觉得一对青梅竹马被拆散实在可惜。那老皇帝真可恶。”

    终九畴眸光沉了几分,呵道:“不许胡说。我一直把含章当妹妹对待。”

    “那她呢?”

    “她?”终九畴顿了一下,一丝慌乱的视线从她头顶扫过:“她早已经为人妻。我们许久没有联系了。”

    冉少棠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紧接着调侃道:“是不是觉得很遗憾?人生没有意思?”

    终九畴从往事的追忆中回过神来,清冷的眸子瞪着冉少棠:“有些事可以开玩笑,有些事不能。下次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

    冉少棠听出他言语中的怒意。

    猜测这家伙一定是被横刀夺爱伤了心,才不让她在伤口上撒盐。

    不撒就不撒呗。

    反正她就是好奇而已。

    不过,终九畴越不让她说,她越是想要多说几句。

    “我说,你这人都二十好几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不找个小女娘成婚生子?是为某个人守身如玉,不想成婚?还是说你有什么隐疾,不敢成婚?”

    冉少棠不怀好意的冲着终九畴挑了挑眉,嘴角溢出一丝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