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稍后,半柱香前你这家奴就这么说了!”

    钱大人说着还是松开了他的衣领,右手握拳锤在左手上快步来回走着,其中还朝坐下喝茶的两位冷笑一声:“两位大人可真的是好定力,这般时候了还有心情品茶。”

    “钱兄草率了。”王大人放下茶杯如此说道。

    钱通嗤笑:“既然如此,王兄又为何而来?”

    王豁面色一僵不做声了。

    “假正经。”钱通衣袖一挥坐到了两人对面,想要发作却又不想弄僵三人关系,于是沉了沉气,这才又说道,“两位何必在这装腔作势,大家为同一件事而来,不如趁着大人还未到,先商量个办法出来吧。”

    王豁扣下茶盖反问:“钱兄有何办法?”

    “这..”钱通语塞,随后没好气地说着,“若是有办法在下就不会在这了!”

    “彼此彼此。”一直没有开口的周行说话了,“既然如此,钱兄何不静心等候,咱们在西南都有根基,一条船上的兄弟,没必要先闹起来。”

    周行面色坦然,但钱通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诚如他所言,今日他们齐齐上门确实是为了西南之事。

    毕竟事情闹大了谁也压不住,但他们找上门的重点却在于,现有的利益划分如何割舍,以及割舍后又该如何安排。

    西南盐田暴利,谁都不想放手,就算是花钱消灾也不行。

    李似德就是知道这一点,这才迟迟不肯现身,可是这般躲避也并非是长久之计。所以在三人又等了半柱香时辰后终于是来了。

    “三位大人久等了。”李似德大步跨进来率先说道,“府中家事繁忙,得罪了得罪了。”

    说完又朝着旁边的家仆佯装怒气:“没眼睛的东西,三位大人都是常客了,快把前些日子江南送上的茶叶给三位大人沏上!”

    家仆唯唯诺诺地答应,李似德这才又换上笑脸:“三位到府可是有事?”

    “李相何必装作不知?”钱通说道,“这天下的消息还能逃过大人的耳目?”

    “哎呀,钱老弟此言差矣。”李似德连连摆手,“老兄我上面还有陛下,怎么能说是耳目通天呢。”

    说完又叹了一口气,颇有些落寞道:“人老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了。”

    钱通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似乎是想确认对方的话是否是真的。

    周行是个和事佬,见此情形便开口道:“还是我来为李公解释吧。”

    “愿闻其详。”

    “西南那边传来了消息,有人带着咱们的账本跑了。”

    周行话音刚落就看见李似德面露惊讶,甚至又立刻站了起来,这般模样不似作假,于是他又继续说道:“算时间怕是到了临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