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心中明了,多半官印能被盗走,有一半是这诈诈唬唬的小伴读的“功劳”。

    他也懒得同对方掰扯孰对孰错,单手将人从地上提溜起来。

    “偷印的贼人长什么样,昨夜有人见到么?”

    雨墨点头,早有准备似的自怀中摸出幅画像来。

    “来人一共有两个,没蒙黑布,我刚好看到了正脸。”

    他两手捏着一角,将画像抖开。

    看到画像内容的白玉堂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狼狈的原地摔了。

    “……这是画像?”他没好气地问,继而头痛地摆手道,“快拿开,少污染五爷的眼——你口述一遍。”

    雨墨心有不服,非但没把画像拿走,反而举高手臂,按照画像来给白玉堂叙述贼人模样。

    “这一个,方脸,三角眼,蒜头鼻,这里和这里有两颗明显的黑痣。”雨墨换了另一张,“这一个就顺眼多了,看着不像是贼,反而有点书生的模样。”

    白玉堂听着他叙述,再努力对照着那两幅画像,猛然之间,一张略微熟悉的脸自他脑中闪现。

    “神手大圣……”白玉堂道,“是邓车!”

    “谁??”雨墨不懂江湖事,更从未听说过此人。

    “回去照顾你家大人。”白玉堂提溜着他走了一路,此刻见人终于能够自行行走,便在身后推了他一把。

    雨墨随着他的力道走出数步,驻足,回头:“白叔,你不回府里了?”

    白玉堂盯着他脸上的血道子看了片刻,自腰间摸了伤药丢给他:“好生等着。”

    雨墨伸手接药,等再抬头,发现眼前已无人影。

    他转身要走,才走几步,蓦然驻足。

    “糟了,忘了同白叔说,公孙先生来了!”

    不单来了,还带了话:我与展护卫在颜府等你。

    日暮西斜,巡按府内一片喧嚣。

    “颜大人!颜老爷!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待哺的孩子,求求颜大人,放我走吧!”

    “呜呜呜……官老爷,我真的不知情……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