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辛苦了,下去吧。”

    藤木幸夫望着窗外的阳光,有些得意地笑了。神里绫人,你夜晚防守严密,却在白天放松警惕,怪不得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论计谋,你还差得远呢。

    不过,既然离岛的账单被他们找到了,估计贪污的谣言很快就要被澄清了。看来,我要采取另一个计划了。

    藤木幸夫叫来自己的近卫,“我现在要去神里屋敷一趟,你在墙边等着,等我信号,你就想办法弄些动静,吸引暗处那些忍者的注意。”

    “是。”

    吩咐完以后,藤木幸夫推开大门,向着镇守之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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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是早市,稻妻城的大街小巷人声鼎沸,买菜的,砍价的,吆喝的,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喧闹的气氛。

    托马跟在神里绫人旁边,左手摸着背后的枪柄,扫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居民见贵族入城,纷纷保持距离,让出一条路来,除此之外,并无人再多看他们一眼。有几位妇女还停下来,和周围人低声交谈。

    奇怪,神里家也算是稻妻排的上号的大家族,怎么众人对他们如此冷淡,和几个月前的夹道欢迎相差甚远。

    托马看向神里绫人,后者摇了摇头,示意专心赶路,托马也就收了心思,脚下步伐踏得飞快,不多时就来到了天领奉行。

    “九条小姐,我想你还记得我。”神里绫人点明了要见九条裟罗,不仅因为她是社奉行离岛案件的主负责人,还因为神里绫人发现,她办案查案皆以事实为重。虽然有时稍显固执,但比其他阴奉阳违的天领奉行众可靠许多。

    ”是的,神里家的长子,那天我来社奉行的时候,你还质疑过我。”九条裟罗把桌上的公文放到一边,语气平淡,“你是为了那个案子来的?”

    “九条小姐料事如神,这是离岛的账单,他人临摹我父亲签名的证据,还有一些捕捉到的画片,我想社奉行是受人冤枉,望九条小姐明察。”神里绫人从托马手里接过整理成册的文件,递给了神色凝重的九条裟罗。

    她一张张翻阅着,回忆起奉行年会时,神里泰治和藤木幸夫的表情,还有后者和她对视时的紧张反应。果然,当时的怀疑是正确的。不过九条裟罗并不为之前的误判感到愧疚,那是她作为一名公职人员,根据所收集的信息,做出的最符合客观依据的决定。

    新的证据出现,推翻旧有的结论,在她于天领奉行任职的经历中,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九条裟罗把那本文件小心地收纳进边柜,掏出即将递交天守阁的罪状书,拿起毛笔蘸了蘸墨,伏案写着什么,“将军还没敲章,现在修改还好办一些。”

    “其他程序上的审议,我会稍后和其他奉行众沟通,不过请放心,你们的证据十分有力,估计明天就能出正式结果。”

    九条裟罗注意到神里绫人脸上浓浓的黑眼圈,深感同情,于是她又说:“既然这事并非神里家的过失,告示栏上的那些不实谣言,和街上乱发传单诋毁神里家的,我也会一并帮你处理了。”

    诚然,神里家的没落也许能为九条家创造攫取更多权力的空间,但九条裟罗想,将军大人一定是想看到三大家族互相维持平衡,各司其职的局面吧。

    神里绫人听后皱起眉头,先前路上的现象有了解释,看来,要重振家族,安抚民心也是一件必不可少的工作。

    “感谢九条小姐相助,我神里绫人必将牢记于心。”

    “言重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神里绫人和托马接着去了勘定奉行,把藤木家克扣离岛装潢的那部分资金从社奉行账上划了过去,毕竟离岛是稻妻给外国人的门面,还是应当按原本的图纸好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