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铮演练一遍给他看,宁衡舟静默半晌。

    他还是看不懂。

    迎着杨铮不可思议的视线,宁衡舟方才的斗志昂扬熄了些,他无精打采的对杨铮勉强一笑,却忍不住偷瞥霁非晴,既希望她注意自己,又怕她注意自己。

    霁非晴已睁眼:“师兄,他不适合修炼。”

    她的话语很直白,相比起来也算委婉,宁衡舟立时明白她言下之意,面上火燎火燎的,握着剑柄的手松几分,就要扔在地上。

    杨铮眉峰紧蹙:“我在凡界游历时听过许多武学功法,你若想学,我就教你。反正在山上时间多,左右也能打发时间。”

    凡界群魔乱舞,随便从路上抓一个人都有灵力傍身,修炼武功又有何用?

    宁衡舟顿了顿,不忍拂杨铮心意,低声道:“谢谢大师兄。”脑中却还想着方才霁非晴于他近似羞辱的话,一颗心忽上忽下的,各种烦闷接踵而至,在他心里凝成一团火苗。

    接下来几日,宁衡舟没再主动接近霁非晴。他仍念着她的话,一股闷气憋在心里,偏要故作冷漠给她看。

    但霁非晴怎么可能会在意,她根本没注意过他。

    哪怕他绕过霁非晴只和杨铮搭话,哪怕他从头到尾没分眼神给她,她亦绝无半点情绪波动。

    宁衡舟独自别扭几日,已有好一阵子没和霁非晴说上话了,自己焦急不安,又特意挑一天去寻她搭话。

    她果然又在练剑。

    同她相处越久,他就越了解她。

    她的生命仿佛只有修炼,旁的分不了半点心神。

    宁衡舟看了很久,在才她停下来歇息时凑上前。

    霁非晴率先发问:“你又在盯着我。”她将月明剑放入剑鞘,双目略有困惑,“从认识你至今,你便喜欢在暗处看着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杨铮在一旁拭剑,霁非晴的直言直语顿时让他停下,瞠目错愕望前面两人,心头却微微一紧,有些害怕他们接下来的话。

    宁衡舟怔住,还未缓过神来,又听霁非晴一本正经:“我不喜欢你,以后也绝不会喜欢任何人。”

    她说话一点不留情面。

    宁衡舟也从来没想过会有今天一日。

    他涨红了脸,手指窘迫得微微握起来,胸口酸酸涩涩的,尚在萌芽的情愫顷刻被霁非晴无情掐灭,他佯装困惑道:“师姐误会了,衡舟只是钦佩师姐剑道高深,也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师姐这样的人。”

    霁非晴点头,心全在石桌上的杏花饼上,宁衡舟话尚未说完,她就已稍显急切在石桌前坐下,再满足的捻起一块杏花饼。

    她吃东西时,清丽的眉眼柔和下来,也不会显得那么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