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她喝时,又从不知道哪里拖来了一张蓝色塑料椅,将纸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摆上来。

    白灼菜心,走地鸡汤,并一碗小小的白粥。

    算不上丰盛,但胜在清淡,且都是上次聚会时,梁嘉月吃得比较多的菜。

    蒋珩替她拆了双筷子,塞进她手里,“吃点儿饭吧。”

    梁嘉月握着筷,“你叫的?”

    她恍惚想到,在门诊排队时,似乎是看见蒋珩拿着手机,不知在屏幕上打些什么。

    蒋珩只说,“外公那边也已送了餐,只是他还没醒,护工在那边陪护着,等他醒了热一热就能吃。”

    他推了把梁嘉月僵着没动的手,“快吃吧,感冒了更要注意营养。”

    “你吃了么?”梁嘉月停顿一下,问。

    又想,他应该是没吃的,便说:“我实在没什么胃口,这些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能吃多少是多少。”

    见她仍不肯动,蒋珩放软声音,说:“我陪你吃一点。”

    他拿出另一双筷,象征性地夹了几箸菜心。

    梁嘉月确实没什么胃口,且喉咙也不舒服,咽口水都困难。

    但看蒋珩动筷,便也跟着吃了一点。

    两个人都没什么胃口,但又都在心中想着陪对方多吃两口。

    在这种诡异的沉默下,竟也安安稳稳地吃完了这一餐。

    梁嘉月放下手中的调羹,见蒋珩也一副吃好了的模样,下意识便要去收拾残局。

    手方伸出去,便被蒋珩拦下了,“喝点儿水,休息去吧。”

    不待梁嘉月说话,他径直将椅子上的外卖餐盒都整理好,放在纸袋中,又将椅子摆回原处。

    一切收拾好,他抬眼看了看梁嘉月的输液瓶,里面还余着近半瓶的量。

    梁嘉月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咳一声,对他说:“你有事就去忙吧。”

    坦诚来讲,他今晚能陪她这么久,陪着她看诊,吃饭,已是很不可思议了。

    她虽与蒋珩相识数载,又结婚近小半年,可两人之间,除了偶尔在床上的那点交流,这样平淡却又日常的相处,几乎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