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两句,女子在床上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这样在诗景上多了一层变

    但“帷屏”的话女子直接就在床上了,没了顾影自怜、对镜自哀之味。

    “这样一改,就跟魏文帝的‘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之景没什么分别了……”她沉思的说道,又问道:“族弟,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之情境,你有什么主意了吗?”

    谢灵运点点头,“也是刚刚才有的一句,窗开幌弄秦筝,,如何?”

    “好。”谢月镜又是不由叫好,现在说的却是从诗尾说上去诗头,这句是在上两句之前,女子坐在床边之前,她去打开窗户,挽起幌幔,然后去拿了一把秦筝拨弄……

    玉镜还是帷屏呢?

    “族姐你不必急着决定。”谢灵运一笑,把她矛盾的心思都看破了,道:“要用哪一个词由你来定,你没有定下之前,这首诗绝对不会叫世人得知,这样好了吧。”

    “小姐,灵运公子真的很有心啊。”、“就用玉镜吧?”两位丫环称赞不已。

    “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了。”谢月镜的笑容愈盛,这个族弟真是有趣,而且诗才过人,“咦,我似乎听说过你的名字……”她突然一脸讶然,看看左右的侍女,问道:“金陵不是也有一个谢灵运吗?”她望向眼前的少年,又惊又喜:“你就是那个谢客儿?”

    “正是不才在下。”谢灵运摇头叹息,“我还以为我早就名动天下了,没想到族姐你们现在才想起来,现在我才知道多闻道长骗人,根本没把我的事迹四处去说。”

    谢月镜摆摆手,笑着解释:“我是没往那个方向想去,可族弟你的事儿,我们都听说过很多的,斗才会、群英会的都听说过呢,你很厉害。”

    “的确。”谢灵运点头。

    “噗嗤你这人就不知谦虚吗?”那个叫思雨的丫环掩嘴地笑。谢灵运说道:“可我真的厉害。”另一个叫念雪的丫环也笑了:“在金陵厉害,在京城可不一定哦。”

    “那就错了,狼行千里吃肉,厉害在哪里都厉害,不济在哪里都不济。”

    听着他这话,谢月镜却没有笑,有点忧心地颦起眉,道:“我听说前几天的那场宴会上,李修斌被人揍了一顿,好像还被割了头发”谢灵运点头道:“没错就是我做的。”这下两个丫环也惊讶地张了张小嘴,这可是大事啊,他居然还若无其事的。

    “怎么?族姐你怕他报复我?”谢灵运哈哈大笑,走向了院子那边,“我要夺他性命,易如反掌,他现在还活着,应该要感谢我的仁慈,两次。”

    “我知道你实力超群。”谢月镜依然皱着双眉,一同走去院子,好心地道:“我也知道李修斌不是好人,但你这样做……会惹来祸端的。”

    谢灵运故意打趣她:“那明明我没有做错,有人找我麻烦,谢氏不保我?

    “我我也不清楚。”谢月镜闻言脸又红了,但这回是另一种红,有点羞愧,“族弟,总之你要多加小心,最近就先不要出府去了,李修斌再怎么也不敢来我们谢府闹的。我去跟我爹说一说你的情况,等康乐公从北域回来,我也去跟他说说,没事的。”

    好人啊谢灵运心头涌起一阵暖意,隐约尝到了一种叫“亲情”的滋味,也许和师傅、师叔、师兄弟之间的有点不同,反正他感到很温暖,“谢谢你

    他认真地向这位族姐拱拱手,虽然只是第二次会面,他却已经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谢月镜。

    他之所以答应那桩婚事,之所以回来京城,其中一个大原因,就是为了延续谢氏的辉煌,不让这个现在处于权势巅峰的大氏族未来落到遭人屠族的境地

    而说实在的,现在除了康乐公、素未谋面的父母、老鬼忠叔,也只有谢月镜让他生起这样的迫切感觉,谢公信是他的亲兄弟,却都不能。

    过了几天,这个数目进一步地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