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现在这个结果,两人早已有心理准备。

    要是陈布雷真能把两个师的美械装备都带过来,那才真是咄咄怪事。

    当下楚云飞说道:“无妨,校长能够划拨给我们各一个团的美械装备,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毕竟现在各战区的战损都很大,都急需补充人员及装备,相比之下,我们晋西北还算不上是形势最严峻的。”

    “唉,要是整个党国的高级将领都像你们两个,战场上能够舍生忘死,官场上也能如此通情达理,抗战局面何至于此?”陈布雷摇了摇头,喟然说道,“遗憾的是,党国最不缺的就是战场上贪生怕死,官场上你争我抢得蠢材废物。”

    楚云飞和梁钢这次没接腕,陈布雷这话真没法接。

    “噢,我失态了。”陈布雷很快也意识到说过头了。

    他跟楚云飞和梁钢说这些,难免有交浅言深之唐突。

    “还有一件事情。”陈布雷说道,“临来晋西北之前,常委员长再三叮嘱,让我一定务必要跟你们两个说清楚。”

    “陈主任请说。”梁钢说道。

    楚云飞也说道:“我们洗耳恭听。”

    陈布点点头道:“党国再次缓和跟中共之间的关系,乃是出于无奈,但是你们心里一定要有杆秤,八路军、新四军乃是敌人,早晚都要解决的,所以你们一定要暗中做好准备,一旦时机成熟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怎样,陈布雷没有接着往下说。

    但是楚云飞和梁钢又岂能听不懂?当下便肃然点头。

    楚云飞沉声道:“请陈主任转告校长,就说我们虽然跟八路军相处融洽,但是主义之争及阵营之别从未曾有一刻忘记。”

    梁钢也肃然道:“我们时刻都准备着。”

    “好,两位果真如常委员长所说,皆是大将之才。”

    陈布雷欣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没什么多说的。”

    陈布雷婉拒了楚云飞住几天的邀请,当天下午便又原路返回。

    楚云飞一直将陈布雷送过同蒲铁路,又让孙铭带着猛虎中队继续护送,并且叮嘱孙铭一定要安全送过黄河渡口。

    目送着陈布雷走远,梁钢幽幽说道:“云飞兄,看来我们跟八路军之间终究还是难免一战,说来实在令人叹息。”

    “那是当然。”楚云飞道,“我们与八路军之间肯定会有一战。”

    “不,云飞兄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梁钢道,“我的意思是,在抗战胜利之前,我们与八路军之间就有可能爆发大战。”

    “那不至于。”楚云飞笑了笑又说道,“铁锋兄,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党国此时缓和跟八路军还有新四军之间的关系,乃是一步祸水东引的妙棋!如果处理好了,完全可以借助日本人的力量来达成削弱甚至铲除八路军以及新四军的目标。”

    “噢,是吗?”梁钢愕然道,“这个我倒是还没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