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主没好气道“那是本座威胁他要对整个颍水水域散播瘟毒,才吓住了他!难道我等真的要这么做啊?!”

    春瘟使者忽然义愤填膺道“便是做了又如何?!害死他们!杀绝他们!叫他们不听话!”

    瘟主怒道“你脸被打扁了,脑子也坏了么?!我们是秉承天地之间的病气应劫而生的神祇,纵然可以杀戮生灵,却也不能没有节制!是,放眼六道,没有谁能治得了咱们,可是不要忘了,上有天,下有地,劫数至,可生你我,也能灭掉你我!这颍水不是小河沟,是八水之一!就如陈义山所说,下达地水,上通河海,真要在其中散播瘟疫,闹的流毒无穷,死伤以亿兆计,咱们就真的该遭大劫,要被天灭地绝了!”

    四季行瘟使者闻言,一时惶遽,纷纷说道“还是座主天纵英明,深谋远虑,属下等远远不及啊!”

    “少拍马屁了,快些将息!”瘟主没好气的说道“本座料定那个陈义山不会妥协,我等歇罢这一夜,就去颍川府城施展神通,封城散瘟,逼他尽快服软!这一役,本座也累了,不想再拖了。”

    ……

    陈义山从水府里铩羽而归,虽然没有受什么伤,沾染什么瘟毒,甚至还算是得了便宜,可也闹的满腔悲愤,悒悒不乐。

    他对瘟部正神无计可施,也救不了父亲、弟子和朋友们,还怕连累颍水流域的所有生灵,以至于心灰意冷,郁郁寡欢。

    茫然的飞在空中,也不辨方向,陈义山深觉自己无用至极!

    修的一身仙法又有什么用处?

    仗剑天下,却连身边人都救不了么?

    废物!

    他连家都不想回了。

    回去,也无法面对阿螭、百花仙子和药神他们。

    就此浑浑噩噩的飘摇了百余里,天色已经全然昏暗了下来。

    夜幕上新月初上,繁星点缀,映的陈义山心里一动,忽然想起了叶南星。

    “南星精通医理,又拿了许多凤麟洲、聚窟洲、流洲出产的仙药,若是她还在我身边,应该能解得了瘟毒吧?”

    一念及凤麟洲,陈义山眼前不觉又浮现出了白芷的身影。

    “唉~~”

    他叹息一声,喃喃说道“早知道那天就该随她西去,如今也不必再经历眼下这等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两难之事了……”

    正自愁眉苦脸,满腹抑郁,忽然听空中有仙音高歌传至——

    “观月出海,枭叫声声,天际云畔跨鸟行!

    无剑无臂也无藤,留得一身轻,我自狂笑纵豪情!

    道也平平,法也平平,老子不争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