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何春来带着人,扛来了一张桌子,一张靠椅,随即,还在桌子上摆上了新鲜的瓜果,靠椅左右,分别插着大燕黑龙旗帜和郑字旗。

    陈道乐则将画板放在了斜对面立起,画纸已经铺好,颜料,也已经调配好。

    “这是………”

    李富胜显然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这是打仗啊还是踏青?

    郑伯爷则走到靠椅前,坐了下来,双腿搁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着瓜开始吃了起来。

    另一边,

    陈道乐开始作画。

    李富胜走了过来,他虽说是个大老粗,但也清楚这时候自己不该走入“画中”,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郑老弟,你这是?”

    “留个纪念。”郑伯爷笑了笑,招呼李富胜一起过来吃瓜。

    李富胜摇摇头;

    其实,他能理解这种作画的习惯,当初他们一群总兵在镇北侯府时,每个人也被镇北侯请来的画师画了两幅,一幅是身着甲胄,一幅是身着便装,但无疑姿势都是极为正经一板一眼的,哪里有像郑凡这样子的?

    郑伯爷此时也没功夫向李富胜解释什么叫“宣传”,作为一个造神运动中的“神”,这是郑伯爷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陈道乐先画一幅,这一幅,是郑伯爷自己收藏的,也可以再临摹几张,送人;

    随后,陈道乐也会设计雕刻出一个模版以方便拓印,拓印的版本自然不可能精细,但还是能清楚地看见远处在打仗,近处正在吃瓜的郑伯爷。

    过年时,雪海关的铺子里会售卖郑伯爷的年画,军民们会将其买回家,做门神的有之,放家里正堂供奉的也有之。

    好在,陈道乐只是做了个轮廓和构图,剩下的,郑伯爷就不用再继续摆姿势了。

    李富胜也没等多久,就和郑凡一起来到了前线。

    前方,有一座城堡。

    这座城堡在历史上更改过很多次名字,因为每一代司徒家家主更替后,都会重新对其进行改名,已经成为定律。

    因为在雪原筑城,本就是很光彩的一件事,这意味着晋人不仅仅是将野人完全驱逐出了三晋之地,还能在雪原上对他们进行肆意揉捏。

    这两座城陷落后,野人王曾给它们进行过重新命名,一座,叫安乎,一座,叫沓叠。

    是野人语中,开始和结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