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晚星被丁凡惠赶回去上课,晚上去医院,又有一个新果篮,还有一桶海鲜粥。

    丁凡惠说,是沈家的儿子叫人送过来的。

    那时,陆晚星还不知道丁凡惠的情况有多严重,只觉得这个沈家的儿子不光有钱,人也不错。

    没多久,大学生机器人大赛在海城举办。

    陆晚星周末回家时,在公交站台的电子屏上看到公益宣传,也看到其中一个小组的组长名字,叫沈和微。

    他第一次逃了一下午课,去看了那个其实不知道有趣在哪里的比赛。

    那天有且仅有的收获,是他觉得沈和微有钱、人不错的同时,长得也很帅。

    只隔不到一年,丁凡惠自杀,尸检报告上字字泣血。

    陆晚星回到从此只会有他一个人的家里,看着那两个丁凡惠出院后没忘带走的空果篮,如今还有精心插好的鲜花。

    和洗刷干净,被妥善摆放在高处的保温桶。

    陆晚星意识到,那竟然是丁凡惠在无尽的挣扎与痛苦撕扯中,在二十五岁之后急转直下的人生里,感受过的唯一善意。

    陆悉的酒泼到一半,被迫转了方向。

    除了有几滴落在沈和微的手腕,其余都洒在地上。

    沈和微不动声色地揽过陆晚星,朝沈和栋走去,想到他们在婚前竟然已经暗度陈仓,陆悉怒火上头,就要把这家丑抖出来,隔着两步远叫陆晚星的名字,说:“你真的跟你妈一模一样,你……”

    “陆悉。”沈和微说,“别说收不了场的话。”

    他揽陆晚星的手很自然地搭在陆晚星腰间,语气平淡,神情也很平静。

    三个人的距离也没多远,所以根本没有引起无关人的注意。

    可也只是注视着陆悉,压迫感就迎面而去。

    陆悉脸色难看,呼吸时胸膛上下起伏,眉头紧皱,显然在压力之下依然不习惯有人介入他与陆晚星的恩怨这种情况。

    但他最终还是闭上嘴,愤愤地掉头走了。

    晚上还有家宴,沈兆岭也来,不过他没留整场,露了个面,听了几句“一辈强过一辈”的话,就离了席。

    时间不算早,沈和微叫陆晚星也跟着沈兆岭回去。

    上车前,陆晚星问:“你还喝酒吗?”

    沈和微说:“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