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杜肯背对着他们,没有看到‘唐吉坷德’动作,她仔细观察着死者的头部,用手指触摸着表面的皮肤

    “头部未见明显外伤——哦,除了他两个眼睛,颅骨未触及骨擦感。”

    她翻开尸体的眼睛,“角膜已经全毁了,不过睑结膜还能看到点片状出血,直径大概有......4毫米,口鼻腔内有少量凝固血性液体,如果我们切开他的身体,相信还能发现内脏淤血,不过现在只能这样。”

    接着她抬起尸体的下颌,左右转动尸体的头部,观察着死者的颈部,“围绕颈部区域有青肿和瘀痕,颈部无索沟,左右颌面部有多处圆形皮下出血。”

    “这说明什么?”白旭对着‘唐吉坷德’问道。

    “说明死者不是被用绳子之类的东西勒死的,你真的是联邦探员吗?”

    卡莉·杜肯回过头看着白旭。

    “他是个新人,而且成绩很差。”‘唐吉坷德’笑着拍了拍白旭的胸部,然后从手上的书里又撕下一张纸片塞进嘴里。

    看到这一幕,卡莉·杜肯张开嘴,显然想说什么,不过她最终眨了眨眼睛,转身继续专心检查尸体。

    “上下嘴唇内侧有大氛围的皮下出血。”她掰开尸体的嘴,拉过一盏无影灯。

    “被人捂着嘴?”‘唐吉坷德’嚼着纸片,发出含糊的提问。

    “看了联邦探员先生对这样的痕迹不陌生,是的。”

    卡莉·杜肯点点头,她将一块压舌板伸进死者的嘴巴,又用手探到尸体的后颈部,接着直起身,将压舌板扔进废弃物回收桶。

    “舌骨大角骨折,软组织出血,舌骨肌群出血,左颈2出类圆形皮下出血,看上去像是被人捂着嘴,之后用手扼死,也许颈骨还有骨折,不过最好切开才能确定。”

    她绕着手术台走了半圈,按压着尸体的腰部,“双肩和腰部有点片状表皮剥脱伴皮下出血,分布广泛,看来凶手是正面骑在被害者身上行凶的,非常传统的行凶方式。”

    “确实很传统,这点上我们意见一致,那么死亡时间呢。”‘唐吉坷德’努力将嘴里的咀嚼成纸浆的物质咕嘟一声吞咽下去。

    卡莉·杜肯点点头,小心的托起尸体,将有着大片紫红色痕迹和刮痕的背部展示给白旭和‘唐吉坷德’,“看来已经超过12小时了,应该是在昨晚死亡的。”

    “那两根树枝呢?”‘唐吉坷德’注意到了身旁的桌上有一个盒子,盒里放着用密封袋保存的两个鹿角状树枝,树枝的根部沾染着暗红色的血迹。

    卡莉·杜肯顺着‘唐吉坷德’的目光看过去,“在死后插进尸体眼窝的,是当地的红橡树树枝,到处都是,听说凶手将尸体摆放的很有艺术感?”

    “确实很有艺术感。”‘唐吉坷德’走近尸体,从背部的刮痕上蹭下一点泥沙,“看来湖边不是第一现场。”

    卡莉·杜肯靠在手术台边,脱掉手套,“应该是被拖到湖边的,我的同僚正在沿着岸边搜

    索,如果你们真的这么关心这个案子,不如去帮点忙。”

    “会有机会的。”‘唐吉坷德’眯着眼拍了拍白旭的肩膀似乎是要走,但是他马上又掏出手机,装出刚想起来的样子,“不如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如果你解剖完尸体有什么消息,请马上联系我,顺便说一句,你用的香水很好闻。”

    卡莉·杜肯看着‘唐吉坷德’,耸了耸眉毛,“首先,你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工作时间我都在。其次,你闻到的是止汗剂味道,我可没时间涂香水,最后,你该洗个澡,你都快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