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人,单枪匹马杀到严阵以待的落凤关前,一举歼杀千余铁骑,守关上将更是不知所踪

    陡然间,安伯尘脑中蹿出一个名字。

    吕风起?

    不会以吕风起武霸大匡的手段绝不可能对这些普通士卒下手,再说,他也没理由。

    比我早一步破关闯将的是谁?

    一时间,安伯尘陷入深思,心中闪过一个个熟悉或是陌生的名字,都被他一一否决。

    若是出其不意,安伯尘也能用珠链中的千车百船轰杀近千士卒,可却无法像那人般一人独杀千军,吓退东原熊,扬长而去。

    那可是真正的千人敌!

    又看了眼身下的残垣断壁,夜色渐渐变冷,安伯尘摇了摇头,平复波动的心意。

    无论出手的是谁,他这一杀都为安伯尘省去不少麻烦,至少安伯尘无需再和武霸国鏖战。

    “出发!”

    枪尖轻点野马王后臀,安伯尘低声道。

    无邪不知何时落于手心,紧紧握,安伯尘竭力不去想落凤关前的满目疮痍,可那一地赤红的鲜血所带来杀戮气息却令安伯尘心中凛然,下意识的抽出银枪。

    又行二十余里,月光下隐隐绰绰浮现出一座败坏的城关——天西关。

    天西关,顾名思义,只因此关在天峡关西面,离安伯尘的目的也越来越近。

    这座城关虽被人施重力击毁,可城头城下并没人迹,也就是说这一关的人马已早早撤离,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守关的上将见到落凤关的情景,还是因为别的缘故。

    目光落向被人力所毁的天西关,安伯尘握着枪柄的五指又紧了一分。

    “出发!”

    安伯尘沉声道,目如寒潭,并没因为连过两关而多出些许欣喜,相反的,随着距离那第七关越来越近,安伯尘全身上下都紧绷成弦,心跳一阵比一阵快。

    安伯尘养精蓄锐了六个时辰,又或者说是六年,为的正是能一举击垮剩下三熊,直逼东南。却不想突然出现了一个“好心人”,用他近乎无情的手段为安伯尘开路,被匡帝寄予厚望的雄关名将在那人面前仿佛都是纸糊的一般,毫不费力的破去。

    事有反常即为妖,福到尽头终见祸,安伯尘也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等“飞来横福”,自然不会傻不拉唧的暗喜。

    飞过十里,天头夜云渐渐变得稀薄,仿佛被烧空了一般,群星摧残,月华如韶,将大地荒夜照耀得宛如白昼。

    五指愈发的紧,似要将枪柄捏断,手心溢出细密的汗珠,安伯尘已能隐约看到五六里外的那座城关。

    比城关更快到来的是惊天动地的哀嚎声,凄惨得能令苍天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