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美人要找她,怪不得要用刀穗作为引子,只是这个办法实在卑劣得很!

    宫令女官捏紧了拳头,硬压下心头的怒意,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朱澄见目的达到,做贼心虚的他不敢久留,立刻放了宫令女官,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巷角,飘忽的身法连一个浅淡的脚印都没留下,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宫令女官摊开空了的掌心,苦笑了一下:那只印了她指纹的刀穗,也随着那名锦衣卫一同不见了。

    那可是她的把柄!

    看来那个李美人,不见也得见了!

    幸好最近忙着年节的家宴,其中不少事宜需要与御用监太监张永沟通,很容易就能找个正当的理由去豹房。

    待无羡接见宫令女官的求见时,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以标准到无可挑剔的仪态,恭顺地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李美人,不知李美人召见,有何吩咐?”

    神色是恭敬的,态度是顺从的。

    至于语气嘛……

    虽然掩饰得很好,还是藏着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薄怒。

    无羡毫无羞愧地将锅甩给了此刻正站在她身后的朱澄,“我让朱澄来请你,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奴婢不敢。”

    是不敢,而非没有。

    虽然她低垂着头,让人瞧不出眼底的神色,但仍能从她挺直背脊的傲气中,品出一抹淡淡的抵触的情绪。

    这便是身为女官之首的底气吧!

    无羡在心里呵呵一笑,也不戳破她,直接道明了意图,“我此番找你来是想了解,前几日皇后来豹房请命,到底是收了谁的唆使。”

    宫令女官一愣,随即将头垂得更低,“奴婢只是一名女官,不敢随意揣度皇后。”

    哎,在宫里待久了的人,胆子都有些小,得先让她放下戒心,才能有效地进行沟通。

    “那个躲在背后唆使的人,将皇后当成了棋子,可见其用心之险恶。你顾左右而言他,是不是在包庇那个教唆者?”

    “奴婢不敢。”

    “我看你是敢得很,说不定啊,那个教唆者就是你!”

    无羡一边说着,一边用着特质的铜夹,夹着手中的胡桃,随着“卡”的一声脆响,坚硬的外壳瞬间碎裂,化作好几瓣剥落下来。

    不是威胁,胜似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