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丛当然不惧了:“柳叔喝什么我就喝什么。”

    “那好,屋里还存着一瓶西凤,今天陪我把它解决掉。”

    他起身去屋里拿酒。趁这功夫,叶丛凑到柳若兰耳边小声地道:“小兰兰,听起来很宝贝、很可爱,这个名子我喜欢。”

    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脸红了,头也低了下来,用细若蚊蚋的声音回答道:“那……那你叫吧。不过……”她羞答答地补充道,“嗯……能不能只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

    叶丛笑得嘴都裂到耳朵根了:“行!行!”

    这个便宜可不能放过,方小秋赶紧举手:“那我呢?我能不能叫?”

    “你不行!除非……”柳若兰眯起眼睛一阵坏笑,“除非让我叫你小秋秋!”

    “小秋秋?”方小秋皱着眉头嘟嚷了几句,突然感觉不对,“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小秋秋?小蛐蛐?这是人名吗?”

    叶丛和柳若兰顿时笑得直不起腰来。

    方小秋气得直跺脚。

    正在这时,柳成民拿酒回来了,看到这副场景,奇怪地问道:“又怎么了?”

    柳若兰调皮地回答道:“不告诉你!”

    柳成民无奈地摇了摇了头:“这孩子,没大没小的。”

    叶丛接过酒瓶看了看。这个时候,人们重视的是内在,而不是外表。从酒,到干部,再到女人,大多如此。

    西凤酒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不过在当年应该算是仅次于茅台的名酒之一。既使这样,从外包装上看,你却丝毫看不出其出名之处。只是一只普通的玻璃瓶,透过瓶子你可以看到对面的影像无规则地扭曲了——厂家甚至都没想到提高玻璃瓶的品质!

    在全社会的浮躁氛围下,人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了解什么内涵。因此生产者也更多的将精力放在那些更能让人一目了然的东西上面,比如包装。至于其它方面……有关系吗?

    酒很烈,绝对超过六十度,喝到嘴里像含了一团火,咽下喉咙像沸水流过,让人喝完后,会不自觉地发出“咝”的一声。

    方小秋可爱地眨着眼睛:“好喝吗?”

    每次看到叶丛喝酒,她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叶丛也一如往常地反问道:“你要不要尝尝?”

    然后方小秋就摇头。这样的场面叶丛经历过许多次了,他也没在意。

    今天的主菜是大骨头炖酸菜,满满一大盆,放在桌子中间。什么生猛海鲜,都成了陪衬。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叶丛深深体会到,这世界上的少女应该分为两种:一种是草食性的,一种是肉食性的。眼前的这两个小丫头当然属于后者了。

    每次看着她们两个一人捧着一根大骨头棒子啃得不亦乐乎,叶丛会纳闷:这么能吃肉,怎么就不见她们胖呢?

    看她们吃得那么香,叶丛也没舍得上手拿一块骨头,回头瞅柳成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