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办在五月初,全校三个班级,每班一个老师负责领导秩序,介绍小朋友们学些什麽,以及未来可以往哪个方向走。

    「每年其实都是我跟小年,还有张老师一起,就三个人一人带一个班。」

    在白槿要回老家之前,想收拾下宿舍里的东西,把一大包垃圾丢入学校的小回收站,丢完了要走,就听见一个声音反覆唤自己的名字,抬头一看,山川正站在书本堆的最上层,和自己挥手,见白槿朝自己点了头,往厨房b划一阵,问白槿想不想喝茶叶,庄柏年在後山那儿种的。

    不喝白不喝。这是山川告诉白槿的。他说,庄柏年有时看着小气,其实大方,有时候以为在生气呢,其实只是把关心包进愤怒的火焰里面。说完山川还大笑了声,觉得讲了一个有意思的玩笑。

    「今年不一样了,你想不想试试看,如果想试试,可以排你跟小年一个班,你们互相照应。」山川挤眉弄眼。

    白槿没有答应,上次庄柏年在车上讲的那些话,白槿还没有完全消化完,看庄柏年不管怎麽样都不对劲,心里生了疙瘩,这阵子总得绕路走。

    有时候白槿认为山川是个情商非常高的那类人,说话做事一流,谦虚、活泼,不争不抢,还受小朋友欢迎,是个容易让人依靠的人。

    两人一路从厨房聊到宿舍,在要分别前夕,白槿问了山川一个问题:「你为什麽会选择来这里?」

    一问完山川好像意会到了,他很震惊的,一会又平静下来,之後拍拍白槿的肩膀,说:「是不是庄柏年又讲了什麽?」

    白槿不答,山川便当是了。

    他继续说:「去年有个实习老师,和你很像。」

    白槿觉得纳闷:「哪里像?」

    山川靠着墙,眼里平静的诉说着过往:「个X。你们都向往更好的地方,更有抱负,但是也更遵循规矩。」

    「很遵守规矩的老师,也很Ai孩子,孩子们都和我们说来了一个好老师,我们私底下开会也不曾姗姗来迟,本科毕业,开会时介绍自己,说将来是要一辈子当老师的那种料。」

    「之後某天有小朋友在课堂上打闹,一个小朋友拿着美工刀不放手,那位老师跑去劝架的,一来二推,被小朋友拿刀子划伤了,划伤的地方挺身,在胳膊,要是再往上点可能就划到脸了。可能是被吓到了,当场跩着小朋友的领子不放手,说要去验伤,吿小朋友伤害。」

    「後来没告成,小朋友家长全家都过来拜托她,送了一笔钱当赔偿才过去。」

    「後来可能对小朋友的想像崩坏了吧,过了那天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似的,上课不再下讲台和同学互动,也不开放同学提问,每天提心吊胆。还是撑到一年才走,走的时候说不用办欢送会,她不会再回来了。」

    「有些人总会认为小朋友代表纯真,可是在进入这一行的时候,会有人有这种想法,想和孩子成为朋友,对孩子好,就能收获孩子的真心。可是不竟然,教学才是我们的主业,一旦期待和主业并存,当期待失落,主业也会崩蹋的。」

    白槿乘坐在返家的火车上,邻近假日的火车人cHa0从没少过,白槿环视一圈,除了肩膀上挂着包的学生,更多是向後靠在椅背上熟睡的上班族。火车划破县市界线,每个站一下车的景致都不同,白槿抬头看车窗外,刚好日落於高架桥上的斜yAn,翻找出包里深处的手机,给白与拨了通电话,两人十五分钟後在A市火车站大门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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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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