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迎柳闻言,立马去门外叫人传膳。

    而他则趁她出门时,走到桌案那一摞书前,一堆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中,夹杂了几本医书,其中一本书封上写了“伤寒论”几个大字。

    《伤寒论》东汉张仲景所著。该书被历代奉为中医的经典著作,所记载的大量复方,组方严谨,疗效显著,被后世称作“众方之祖”。

    而刚才她看的话本子,和这一本书封颜色一模一样,而非她刚才讲的那些。

    沈砀心头顿时变得五味杂陈。

    而借故出门传膳的季迎柳,心头则怦怦乱跳。

    方才她和沈砀胡诌的那一席话,便在赌,赌沈砀能不能松口让她重拾医术,可方才观他反应,他面色不动仿似不为所动,看来她这一招在他这儿是行不通了。

    思及此,季迎柳心头不免有些沮丧,要知道,她昨夜翻看了半宿的话本子背台词,才有了这故事,今日更怕被他窥到她的企图,全程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真是白费力演这一出了。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她再另想他法就是了。

    季迎柳忙拍了拍笑得发僵的脸,深吸口气推门入了屋。

    沈砀还是坐在原位,可拧眉不知再想些什么,肃着脸有些怪异。

    季迎柳也没在意。

    平日里他肃着脸的时候可太多了,也不差这一回。

    小婢上菜很快,季迎柳晚间吃了不少零嘴,并不怎么饿,没吃几口变饱了,而沈砀全程都没怎么开口说话,只垂头吃饭,竟不知不觉吃了四碗饭。

    饭毕,沈砀也未如之前赖在她屋中不走,只说今晚有公务要忙,季迎柳自是笑灼颜开将他一路送到房门口。

    沈砀见状心头更不知滋味。

    瞧瞧人家,求他办事呢,却不哄哄他,而是一副送瘟神走的轻松口气的模样。

    而他呢?却眼巴巴的想让她再挽留挽留。

    房门大敞,夜风扑在他身上,沈砀却不觉得冷,心头滚烫如被放在沸水上煎烤,他忽转身将身后的季迎柳搂入怀里,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道:“你想学医也行,但要答应我,不能离开这府邸三里地。”

    季迎柳先是一怔,继而眉眼一弯,笑得似个偷腥的猫,见他看过来,忙挽着他胳膊,冲他笑得甜甜的:“迎柳都听侯爷的!”

    她似怕他不信,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忙咳一声,故作严肃的伸手对天起誓:“侯爷让我往东,迎柳绝不敢往西,迎柳保证,别说是离侯府三里地,就是离府半里地,迎柳出门也提前给侯爷先说一声,行不行!”

    油嘴滑舌的!

    尽说好听话糊弄他,而他却该死的对马屁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