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不知道那些折磨苦楚是否与身旁的男人有关,但她只能向他祈求:"阿砚,放我回云郡吧。"

    床榻里侧的小姑娘目光湿漉漉的,声音发颤,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闻砚眉头一折,想不到军营那时夜对她影响这般大,早知如此就该把那人当场诛之。

    "乖,别闹,在这儿我还能护着你,云郡太远你一个人不安全。"

    闻砚伸出手,想把角落的人拉回怀里再哄哄,不料那姑娘戒备地朝旁边一缩,阿念不知道为何闻砚会带她来边城,她一点也不想再见到他了,哪怕是看他一眼,听到他的声音,都会牵扯起她想起梦和梦里无休止折磨。

    "你想不想见你爹爹?"

    闻砚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放下性子耐心地去哄个小姑娘是从未有过的事,阿念的抗拒已经让闻砚恢复了一贯的冷清。

    阿念一怔,微颤的双肩也渐停了下来,惊恐涣散的眼里终于聚起点点亮光,对呀,她怎么能独自离开呢,她还有爹爹小芝。

    "你……你能把我爹爹带出来吗?"阿念小声试探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些期许。

    眼前的男人神色淡淡,漆黑的眼眸静静凝视了她片刻,才开口:"现在还不行。"

    燃气的一点希翼顿时被泼了冷水,阿念的神色又暗了下去,似是自嘲又似委屈:"我就知道,哪又那么好的事。"

    闻砚抬手,抬起了小姑娘焉耷耷的脑袋,瞳眸暗沉神色越来越寒凉,"你只是为了你爹爹,才待在这里的?"

    闻砚的面上太过平静,只是语气里透着些意味不明,阿念以为他在嘲讽自己的愚蠢和自不量力,没有牵挂的人还真是薄情。

    "对呀,我留下来是为了我爹爹,我误闯军营也是为了我爹爹。"

    "世子爷,你应该不会有什么能让你顾虑的人事吧。"

    "不对,你知不知道顾虑是什么感觉。"

    阿念想,像他那样习惯了孑然一身,决绝果断的人过得一定很单调又无趣吧。

    "顾虑就是,明明可以简单粗暴解决的事,却因为你有了在意的人,而不得不迂回或者放弃,只为了你在意之人周全平安,也为了免她伤心不满。"

    小姑娘的声音温温柔柔,双眸直视满脸认真,诉说着生而为人,本该有的最平凡的感情。

    已过的二十余载里,闻砚不知何为顾虑在意,但军营的那夜开始,他就为了阿念违背了身为一把武器该做的事。

    如果那就是顾虑的话,那么他想,从此往后,他终于也算是有了一样,同常人一般的感情共鸣。

    松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淡淡开口,回答着她的上一个问题,"你爹爹现在还不能出来,即便他离了军营,带着一身机密,在哪里都是危机四伏。"

    室内渐亮,天边染了些许黛色,透过云层洒下轻薄的曦光,但风声却似是不想消停,仍微晃荡在院内,撞击轩榥放出轻微的碰撞声响。

    闻砚将滑落在阿念身侧的棉被轻拉,盖在小姑娘肩头,又继续道:"你爹爹会没事的,等一切结束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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