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于墨并未多说,径直奔向浴房。

    闻砚刚从浴池里出来,方才额角一直微抽,胸口闷得慌,他总觉得要发生些不好的事。

    "爷,世子妃在军营里丢了!"于墨大力拍着房门,怕晚一刻那丫头就得出事。

    水雾缭绕中,男人合衣的动作微顿,眉头轻皱,这姑娘可真不让他省心,是不是最近对她过于纵容让她忘乎所以了。

    "何处的军营"

    "燕首领管辖之地,而且……"于墨觉察里头衣料摩擦之声顿变,不敢再继续下去,却又不得不补充道:"正是犒兵之际,世子妃已……已失踪两个时辰……"

    闻砚额角猛地一抽,推开房门,这还是他第一次顾不得整理好衣袍,如此失态地冲了出来。

    湿发半干,前襟还未扣好,他一路扣着盘扣,一边微皱眉头询问着事情首尾。

    于墨在一旁低着头跟上男人乘风般的步伐,自觉地认着错。

    越听闻砚脸色越沉,军营之地都是如饥似渴的汉子,正值犒军之际,女子只进不出,更何况他的小世子妃长得那般可人,两个时辰,会发生怎样的事,闻砚不敢再想下去。

    他语气阴沉,丢下一句:"回来再收拾你。"翻身跃上策马而去。

    皓月当空,军营之外升起冉冉篝火,火焰旁围着闲散下值的将士,谈笑间丝毫不掩尺度,说着令人咂舌的·淫·事——

    "瞧见刚刚总领抓到的那女人没有,那皮肤嫩得哟,能掐出水来。"

    "能出水何止是皮肤,那软嫩娇羞的模样看起来还未经人事,也不知禁得起将军折腾不。"

    "还有那腰,啧啧,细得还没我胳膊粗,摸起来定是销魂。"

    焰火映着男人们满脸的垂涎,酒囊相碰间笑声放荡不堪,碗口粗的手臂在空中比划着那惊鸿一瞥的曲线,神色陶醉似是在臆想着什么腌臜之事。

    白帐之内,灯火通明,四壁摆着明晃晃的兵刃,木架上披着几张兽皮,阿念正被迫蹲坐在一男人面前。

    几个时辰前,她偷看未果,撞进这人的怀里,被禁锢了双手带到了这账中。

    眼前的男子眉宇犀利英气,鼻梁高挺,周身散发着男子雄壮的气魄。

    阿念瞥了眼按在她肩上的胳膊上那彭勃的肌肉,害怕得咽了咽口水,这一拳打下来,应该会疼很久吧。

    "你是何人,为何闯我营帐"男人的声音雄厚,带着塞北汉子独特的腔调。

    其实燕貉已经尽量放柔声音,缓和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些,可这大嗓门儿还是吓得阿念一颤,大气都不敢喘,战战兢兢道:"我……我来找我爹爹。"

    燕貉浓眉一挑,小姑娘白白嫩嫩的虽看起来小小的,但据他所知军营里的汉子没有那个有这般大女儿,便继续问着:"可能告诉我你爹是?"

    "云大人,就是连城来的那个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