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默了一瞬,"她没去过。"

    与阿念成亲之前,闻砚就派人调查了阿念,直至现在阿念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并无异常。

    更况且冰原……他去过那个地方,很小的时候被娄月扔过去的,气候极寒且日复一日的霜风凛冽,不管是气候还是猛兽,那冰原都是不测之渊,闻砚意志强大,对那九死之地早已有了免疫力。

    可阿念不同,她从小安稳无忧,小姑娘柔柔弱弱的怎能抗过那般折胶堕指。

    "这就奇了怪,莫不是生来便带有的"华老微皱着眉,抬手缓缓地捋着胡须,试探道:"就是这姑娘的血缓的你的毒"

    闻砚一怔,他曾在于烟受伤时,无意间看见过阿念手腕上的伤,当时他并未在意,先下一念起,想必之前自己的伤,毒,都有这姑娘血的滋养。

    抬手想要抚上小姑娘毫无血色的面颊,动了动手指却始终不敢接近,只能小心翼翼地理了理阿念额前的碎发。

    闻砚收回手,垂眸轻摩擦着拂过碎发的手指,他现在更不好受了。

    孤身一人刀口舐血那么久,第一次毫发无损却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疼痛感,他原来欠她这么多。

    华老不是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位门主的变化,可这对他的处境并不是一件好事,意味深长开了口:"门主,可有想过往后?"

    夜很静,室内烛火昏黄,华老早已离开,闻砚凝视了床上的姑娘许久,曾经笑眼盈盈的娇俏姑娘,从遇见他开始,似乎一直都过得不好。

    以后他已经不敢再想,甚至连这姑娘醒来他该如何面对他现在连原谅也不敢奢望。

    可他已经将她卷进来了呀,除了往后拼命护着他的姑娘外,他似乎……似乎也只能这样……

    "念念……"

    昏迷中的姑娘动了动,她好像听到有羽翼从耳畔拂过的低喃,很柔很轻,似乎也很低很低……

    ——

    "小姐?"

    "小姐你醒了吗?"

    阿念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小芝唤醒的,接着便是手腕处传来的剧烈疼痛,阿念避过伤口缓缓撑起身,盯着右手手腕上那裹得厚厚的纱布看,脑子里还有些迷茫。

    外面天已经大亮,巳时的太阳悬得很高,明媚的阳光洒入轩榥内,照得满室光亮。

    吱——

    当小芝端着熬好的早粥进来时,阿念已经下床了,正扶着木施向窗边挪着脚步。

    听到脚步靠近,阿念侧头看向外室,眉目间还郁结着愁绪,看清来人是小芝后,眼底才有了丝明亮。

    "小姐,要喝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