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他也不一定说,别把他想得太好心。"阿念何尝没有想过去求那人,可若是求了他,以他那等敏锐,一定会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有所察觉。

    这几日,她又断断续续忆起了些记忆,她和那男人的关系似乎并不简单,成婚也是为了掩盖什么。

    只是记忆没头没尾,掩盖什么呢?让阿念琢磨不透,但有一个念头阿念是坚信的,记忆里的她似乎一直都在想法子逃离那人,并找到爹爹。

    如此看来,既已来了边城,那计划就好办了。

    阿念在街上晃悠了好几圈,未有任何蛛丝马迹,只听到旱情严重百姓们叫苦连天,前些日子有发声起义之人被内贼揭发,朝廷处置了不少人,边城内人心惶惶,怒不敢言。

    ——

    "她还没回来"闻砚刚从军营里回来,褪去劲装,换好常服,神色淡淡随意地问着。

    于墨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色,不算太晚,应道:"世子妃她走时说要晚些回来"

    剑眉微挑,闻砚倒还不知这姑娘这般贪玩,想开口让于墨把人寻回来,边城近日动荡可不太安全。

    "你去……"

    "主子,有暗卫来报。"门外响起轻扣声,有人求见。

    暗卫来报必是有要事,闻砚止了话,应声让进。

    来人一声黑衣,垂头微弓,开口便道:"北国殿下近日归国,于烟在跟从的路上被刺,伤势严重。"

    ——

    闻砚身旁的人个个古怪,于墨死毒舌,于寒直肠子,在阿念为数不多的记忆里,于烟人冷却心善,是唯一让她有好感的人。

    但再见到于烟时,阿念怎么也没想到那样一个出尘清冷的女子,此时正躺在木床上毫无生气。

    "烟姐姐,她……她怎么了"

    阿念能忆起的事情里,有一件事便是自己被当众讥讽,于烟想为自己报仇。

    虽并不是多感恩戴德的事,但那日众人的言辞恰恰是她内心最薄弱的一处,当身处流言蜚语,自我怀疑时,于烟的所做所为于阿念而言恰好是莫大的感动。

    于墨瞥了一眼阿念错愕的样子,并不想回答这样无意义的话,拿着医士开的药方出了门。

    府里的人似乎见怪不怪,神色平常并未有任何多余的情绪,阿念未能得到答复,只能亲自诊断。

    于烟脸色苍白嘴唇失了血色,胸口处缠着厚厚的纱布,却还是抵不住血水的渗透。

    阿念轻搭上她的腕,搏动几乎微不可触,身上体温很凉。

    "她是被人差点刺穿心脏了"阿念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于烟的脸,脆弱得让她只能轻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