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轶有内力,所以他无需刻意高声讲话,仍旧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见到是他来了,姜芙顿时有一种队友出力我躺平的感觉。

    虽然她也不是很确定,郎轶现在究竟算不算她的队友。

    但只要他脑子没坏,就一定不希望那个上位的人是晋王世子才对。

    果然,郎轶面如寒霜,一看就是被得罪狠了。

    小胖墩儿虽然熊,但他认得郎轶。

    他顿时结巴了:“你、你就是那个……郎……郎……”

    “郎”了半天,也没敢完全说出郎轶的名字。

    主要是郎轶凶名在外,哪怕是几岁小儿,亦有所耳闻。

    “是我。”

    郎轶翘起嘴角:“世孙倒是说啊,像郎某这样的人,进宫伺候这么多年,究竟是要赎什么罪呢?”

    小胖墩儿“吧唧”一下趴在了地上,浑身的肉颤巍巍。

    他哪里敢说郎轶有罪啊?

    “世孙刚才不还口若悬河吗?怎么一转眼就成锯嘴葫芦了?”

    郎轶走过去,足尖轻轻一点,小胖墩儿就像是一颗球一样,骨碌碌地滚出去了一丈多远。

    他痛极了,但不敢像在家里那样放声大哭,只是咧个嘴,涕泪横流。

    看到小胖墩儿的鼻涕都流进嘴里,姜芙嫌恶地把头扭到一旁。

    恰好对上了萧延那双黑如寒星的瞳眸。

    这孩子……

    分明还年幼得很,然而因为一出生就没了爹娘,经历坎坷,自然比同龄人早熟。

    不只是小胖墩儿,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也都吓得不轻,一个个的抖如筛糠。

    更有胆小的,已经被吓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

    相比之下,萧延苍白的小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但姜芙看到他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头的小手,就知道这孩子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更不可能是被吓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