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化在逐渐变大雨声里。

    耳朵上被蒙了一层膜,世界坠入水中。

    夜与雨交汇的闪烁冷光里,温璨僵冷的手指麻木地又翻过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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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X夏

    第三次催眠。

    原初说,人活着都是有意义的,如果找不到意义就自己创造意义,创造意义就是寻找自己喜欢的,追寻自己向往的,哪怕只是一处风景,一轮黄色的月亮,甚至是追寻痛苦也可以。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一个普通的下午,在院子的摇椅上。

    抢了你的位置,还吃着你的西瓜。

    但你没有生气。

    你脾气真好。

    你记忆力也很好。

    你都记得这些。

    你会一直记得。

    ……

    201X夏

    第五次催眠。

    医生一边施展雷电大法一边问我还记不记得是怎么来的南港,我说我本来就是南港人,他欣慰的笑了,就开始为我编故事。

    什么家道中落,秦家收留了我,要我当秦家大小姐,听起来还怪幸运的。

    滑稽。

    每次听他一本正经地编故事我都很想哈哈大笑,然后把果盘拍到他那张恶心的脸上让他去死,但还好电流窜过皮肤很痛,能让我保持表演——没办法,不说假话的话他就要加大法力,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问我。

    好像在企图用这种方式用恐惧改变我的潜意识,让我再也不敢记起真正的来处。

    可惜他不知道我有病,再痛我也不会恐惧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