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呕吐,反胃。

    头晕,恶心,疲惫。

    不适,失重,疼痛。

    各种各样的感觉萦绕在自己的周围,那被摆渡人从魂海当中打捞出来的失名客,就这样从无数的负面感官当中醒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

    迷迷糊糊间,失去了自己名字的“他”,看着自己眼前那个模糊到几乎只是一个二维平面的人影如是问着。

    “……”

    没有回答。

    “嗯,就到这儿了……吗?”

    “呵呵……”

    “这里……应该是地狱吧?”

    “我这样的家伙,怎么想,也不会上天堂的啊……”

    “他”毫无形象的瘫坐在那无限魂洋中那小船的甲板之上,如是自嘲着。

    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嘲笑着自己的失败,嘲笑着自己的过去。

    痛苦到极致,是不会哭的。

    眼泪尚不能表达那抵达了凡人阈值的痛苦,而能从那死魂海当中爬出来的人,则也失去了作为人的绝大部分情感。

    过于强烈的痛苦会像一把刀,精确无误地,切除掉人的部分情感,让其变得木讷呆滞,最终变成残缺不全的傀儡。

    而这种时候还能对自己自嘲的人,切除掉的部分,则是自己感知到痛苦的能力。

    他不会再对那些痛苦感兴趣了。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去油锅受刑吗?还是什么?”

    他如是问着,但……

    “……”

    摆渡人依旧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