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母笑着摆手:“不碍事,不用赔偿。”

    服务生战战兢兢,经理掬一把汗:“您看,有什么补救的方法没有?”

    “补救什么,”张母乐呵呵的,“我也只是出门做一做,回家就要拆的。”

    经理不大好意思:“这...合适吗?”

    她识货,知道这副美甲的价值。

    “没关系,”张母用手帕慢条斯理拭去指尖液体,“也就工艺费功夫,其它不值什么。”

    经理唏嘘万分。

    冯纯烟一直保持沉默。

    冯家不穷,生意人,可三十万的美甲对冯纯烟来说,依然是笔咂舌的费用。

    三十万让她买辆车可以,做个指甲不行。

    离开前,张母笑道:“你的教授是我父亲的学生,以后若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来跟阿姨说。”

    冯纯烟浅浅扯唇。

    张母没说一句难听的话,也没像电视中演的,甩冯纯烟一张支票,命令她离开自己儿子。

    她什么都没做。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她点出冯纯烟教授是谁,又让冯纯烟有困难来找自己,而不是去找张坚白,这便是她给冯纯烟的威胁,也是给冯纯烟跟张坚白分手的好处。

    教授不过是张家关系中最不起眼的一位。

    回到宿舍后,刚跟对象分手的舍友趴在床上痛哭,声音撕心裂肺。

    冯纯烟静寂半晌,蓦然发现,她跟张坚白的感情淡的像水,没有刻骨铭心的思念,没有小情侣热恋的黏糊,更没有过大起大落的情绪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