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幽州时,表面是李木招揽那些匪贼,其实他早就知道那些匪贼是符胤人。你不如好好想想,他主导灭了符胤,可那里却没几个人对他恨之入骨,反倒是敬畏。这是为何?“

    “轻亥到死都未说出设出这一环扣一环的计谋之人是谁,那些抓来的旧党个个嘴严命硬。而知道符胤真正背后之人的,只有你阿兄,但他死了,甚么都没告诉你。”

    青时不想同他辩驳,细细思索着他的话,阿兄中的毒跟符胤旧党拖不了干系,但他曾经给她那个石玉,同她说符胤之人会助力于她,又是为何?

    青时暗觉恐怕他又是同那背后之人有了约定,就似他从前跟那谢无禅搭成协议一样。

    谢无禅.....现已不在京师,青时一时不知如何下手,突然想到一人———赵梦卿。

    待天边有道亮光,他不再说话,牵来马儿抱她上马回城。

    京樵见着人回来,上前道“京师来信了。”

    是苏小姐送来的信,京樵也不知该不该说,眼觑着青时。

    显然她并无甚么兴趣,欲转过身回去睡回笼觉。

    这人着实可恶,嘴上道是她身虚需休养,真做起那事来却并不给人歇息的时候。

    待京樵说完,贺今舟皱了皱眉。

    “主子,你看,我们回去么?这儿也查不出甚么来。京师还有许多要事等着处置。王大人来信道官家又有意立新法,不知又要闹甚么幺蛾子。”

    贺今舟点点头,回道“备车马。”

    青时没想到一睡醒就坐上会回京师的马车,那人策马在她的马车一侧,时不时拉了帘子看她,倒是没计较那夜因着段以安生起的龃龉。

    陆路比水路好走的多,青时到京师时精神好的不行。

    她刚在云池安顿下就往中堂走,贺今舟蹙眉,却也没阻止她,声音似是警告又似安抚,“青娘,记得你应下吾的。”

    青时只是笑笑,道“这汴京都快姓贺了,我便是真要逃,也不会挑这地界儿。”

    偏生他开不得一点玩笑,冷了脸,眸子似滩死水。“那你要在哪逃?”

    青时暗道糟糕,她急着要去找晓琴,没功夫同他歪缠。便不耐道“我哪也不逃,乖乖待着你身边。”

    “好好说话。”贺今舟朝她走近了几步,手勾起她下巴。

    青时咬牙切齿,一字一字地重复了方才那句话。

    见他还似要咄咄逼人的模样,她恼了,推他一把,快步转身出云池。

    身边的京樵已是见怪不怪,靠边站着,一副让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