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学的很认真。”

      在六十年代,那时还远没有现在繁华稳定,做个神婆帮人看看命,烧柱香,也算一门手艺,这个职业在大城市不好听,小地方还是很受人尊敬的,也算个传承。

      而且夏小满很感兴趣,他也便教了,除了读书识字以外,别的孩子帮家里干农活的时候,她便在小小的后院里,一笔一画地数笔画,背晦涩的口诀,直到烂熟于心。

      “我记得给你批过一次命,不是早夭的。”顾诚想起以往,看向夏小满。她的命格有点独,早年丧父丧母,直到中年亦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是他们一群妖怪保了她幼时十几年安稳。

      “无妄之灾,谁说的清。”

      “算少受了很多苦吧,教你这门手艺,也是想让你免去颠沛流离的后运,能安心留在那,小灾小旱都能扛过去。”

      “命这东西你也看不清。”

      夏小满笑了笑。

      “毕竟不是真神仙,大衍还有遁的一个,哪有百分百的事,更何况人这么复杂。”顾诚感慨。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街上人更多了起来,他不再说话。

      夏小满抬眼看远处的摩天轮,拿手指戳顾诚一下,再抬手指指。

      顾诚没有反应。

      “你都知道我为什么没转生,给我满足几个愿望体验一下,说不定我就去了……”

      夏小满还要再说,忽然看见前几天守在门口盯着她的黑猫,扭头想让顾诚帮自己。

      结果发现顾诚也在盯着那只猫,然后露出了笑。

      黑猫弓起身子摆出后退的架势,却呆呆地在那儿没有动,直到顾诚把它提起来。

      “好久不见。”

      顾诚说。

      夏小满表情古怪地看着他,再看看猫,这就是他的老朋友?一只猫妖?

      飘飘悠悠跟在顾诚身边,离开那条街到大马路上,顾诚抱着猫撸了两下,“老朋友别这么紧张。”

      “我觉得,你可能对老朋友这个词的意思有什么误解。”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顾诚怀里传来,惊得夏小满往旁边让了一步,死死盯着那只猫。

      “猫不会讲话。”顾诚拍了它的猫头一下,“而且我是语文老师。”

      说一个语文老师对老朋友这个词有误解,是对老师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