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阮清舟武举受封,阮家在京中的名望更大了些,与之走动的官员也随之多了起来。

    听闻裴家摆宴为阮清舟饯行,此事也是众说纷纭。

    有说裴家有意讨好的,有说裴家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低头的,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大好听。

    阮家大房二房不睦的事,早在江侍郎新房宴请时便传开了,阮晓月当众寻丞相夫人的晦气,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现在阮家大房风头更盛,低头迎和算是聪明之举。

    裴家办的是家宴,只请了阮家人。

    阮清舟虽说已经能行走,但他看不上裴冲那人,便留在府中,徐紫凝见他不去,也不想凑那个热闹。

    倒是徐曦跟着阮家一行去赴宴。

    “紫凝,师父向来不喜热闹,今日怎么去了裴家?”在阮清舟看来,师父定看不上裴冲那样的人。

    徐紫凝给阮清舟上了药后,便拿出银针,要为他施针。

    阮清舟将银针布袋卷起:“紫凝,你能不能说句话啊?”

    徐紫凝:“……”

    自打那日惹她生了气,便将他干晾在一边,虽然日日都来给他查看毒伤,却一言不发。

    任他如何想方设法牵起话头,她就是不肯接。

    真是快将他憋死了。

    徐紫凝将他卷起的布袋打开,抬手用力想将他按倒施针,阮清舟无奈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转,徐子凝一个不稳坐在他腿边。

    几乎下意识弹身站起,气急道:“你疯了,万一压到伤口,你想一辈子做瘸子吗?”

    “谁让你不说话的。”牵动了伤口,阮清舟脸色一白,一手按住受伤那条腿,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徐紫凝既生气又心疼,眼中蓄起一层水雾,倔强的瞪着他:“有什么好说的,你现在是伤,我是医者,我的义务就是医好你的毒伤,待你医好后,爱去哪儿去哪儿?”

    阮清舟将人拉到身侧坐下,扯出她袖中的帕子擦了擦汗:“我都要跟你回江南了,以后哪儿都不去。”

    “你是跟我爹回江南,日后要留在那里任职,可不是为了我。”

    “我就是为了你。”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如同一记闷雷在徐紫凝脑海中炸开,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阮清舟的眼中布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