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哭笑不得地抓起个果子甩了出去,陈允抬手接住嘿嘿笑着咬了一口。

    刘清芳也笑着说情:“要我说还真不一定是家里的这几个孩子。”

    “家里人怕扰了你养胎的清静都不多提,近来外头的热闹不少,保不齐就有那种自作聪明的。”

    徐家老少都得圣宠,想踏足徐家的门槛也高。

    两家的姻亲关系并非秘密,面对桑家的劫难,也会有人试探着想借机示好,也是在投石问路。

    毕竟谁都知道徐璈夫妇感情好,讨了桑枝夏的欢心,跟徐璈搭上话的机会不就更大了吗?

    桑枝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失笑道:“都说了是自作聪明,倒也省了再烦恼了。”

    “对了,我听说陈将军已经在归京的途中了,大概什么时候到?”

    虽说数年不见,但桑枝夏自认跟陈年河还是有几分故人的交情。

    陈大将军远道归家,她多少还是要表示一下的。

    刘清芳闻言无奈低声说了一句已经到了。

    在桑枝夏面露惊讶的瞬间,陈允嘴快地说:“我祖父已经气年轻不止十岁了。”

    桑枝夏被这说法逗笑。

    陈允嘀嘀咕咕的:“我祖父在得知咱们的队伍抵京之前,就秘密往京都送了折子恳请告老,当时皇上其实是默许了的。”

    陈年河得了江遇白的暗示老怀甚慰,觉得自己这辈子风里来雨里去总算是能求地个晚年安稳。

    于是乎他马不停蹄地安排好了西北的事儿,只带了十人的小队就朝着京都日夜赶路。

    按历朝历代的规矩,大将卸甲要回京交托兵权和虎符,陈年河也不能例外。

    然而陈年河被坑了。

    江遇白压根就没打算放他走。

    所以尚在半道上的陈年河对此毫无准备,赶路途中为保密,也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错过了接旨的最佳时机。

    等他一路低调进入京都时,兵部尚书的官服已经被送到了陈家月余,任命的圣旨也供奉在了陈家的祠堂中。

    陈年河在祠堂里沉默了很久很久,在陈泰的心惊胆战中到底是没敢抗旨,但今儿一大早去上朝的时候脸色非常阴沉。

    陈允小心翼翼地往外看了一眼,确定也同样在今日去上朝的徐璈没回来,用手挡住嘴小声说:“我觉得徐世叔大概是要挨揍。”

    就算是侥幸不挨打,一顿臭骂肯定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