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阳:“……”

    桑延佑靠在金砖铺就的墙上,苦哈哈地说:“姐夫,再往里走我都要怀疑金子是不是都跟白菜一个价了。”

    “我能先出去么?”

    陈菁安默默举手:“将军,我也想走。”

    陈菁安满脸怅然叹气:“我是真的要犯眼红病了,再看下去,我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想顺手牵羊的手了!”

    受足了震撼的人满脸都是对富人的厌倦,以及对逃出金库的渴望。

    徐璈自己也看厌了。

    徐璈侧首看向桑枝夏,桑枝夏一言难尽地说:“走吧,真的。”

    自己的小富即安固然令人满意,但是对家的泼天富贵更为刺眼!

    这样惊世骇俗的富贵,当真是不想再看一点点!

    来时众人忙着吸气震撼,顺着金砖大道再走出去重见月光时,大大小小的脸上堆满的全是被世俗震碎的木然。

    徐璈打了个响指:“去,按计划行动。”

    蓄势待发的人饿虎扑食似的涌入被炸开的通道,不久后流水似的被成箱搬出来的,就是压得壮汉直不起腰的大块金砖。

    这些东西都会以三又商行和桂家所出货物的名义装船,马不停蹄送往江遇白所在的地方。

    至于后续如何处置,那就是徐璈懒得操心的事儿了。

    月上中天,徐璈扫了一眼成七送来的纸条,满意道:“严俊死了。”

    威风八面的南浔商会严会首,被称为江南首富的严家主,在无人知晓的深夜死在了秘密赶往江南的路上。

    随行之人无一存活,手法与水匪往日行径如出一辙。

    现场留下的唯一痕迹,是来自水匪头目郝良的血色白旗警告。

    任谁来看,这都是严俊和郝良勾结翻脸后,互相报复导致的惨剧。

    就算有人起了疑心,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查得出证据。

    陈菁安歪着脑袋问:“那现在是……”

    “天亮后你去钱庵那儿走一趟,把严家老宅发生的事儿宣扬出去。”

    陈菁安对此并不意外,扶着下巴唔了一声微妙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