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转身,对上他那双通红的眼眸,里面充满了悲痛。

    我微微一笑,笑容轻快:“明天把离婚证领了,我们就是形同陌生人了。”

    他忽然一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心脏口,一下,两下,三下……

    我惊痛,怒吼道:“你是不是疯了?”

    他突然间,如失控的野兽般,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胸口,一拳又一拳……

    我很惊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痛楚,我怒吼出声:“严谵,你能不能别发疯啊?”

    然而,他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咆哮,拳头依旧狠狠地落在自己胸口,嘴角扯出一抹凄然的笑意,声音沙哑而低沉:“这样,你的心会不会稍微好过一些?我们……是不是就可以从头来过?”

    我讨厌他这样,这样的自虐让我更加喘不过气来,压抑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我愤怒的咆哮,声音已经嘶哑:“严谵,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让我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好吗?”

    他身形一僵,那原本瘦削的身子在此刻显得更加佝偻,仿佛所有的力量都在这一刻被抽离。

    我哭着对他说:“严谵,我很累,我真的很累,我不想爱了,你能不能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让我们彼此解脱?”

    爱情的悲剧不是分手不爱了,而是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感情的裂痕无法弥合,却还不愿放手,期待重新开始,然后让本来应该解脱的彼此因为一句‘从头来过’又陷入无尽的悲痛漩涡。

    我不想成为这个悲剧。

    一向矜贵冷傲的他,哑着嗓子哭,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重复着一句话:“我们可以从头来过的,我们可以从头来过的,我们可以的……”

    我睁大眼眶,不让眼泪掉下来,迅速转身:“我走了。”

    我几乎是跑到别墅门口,快速坐进了车内,说:“开车。”

    此时,严谵的身影缓缓归来,苏天迎上前,带着一丝疑虑轻声询问:“严总,这些兰花……该如何处理?”

    严谵声音低沉而冷硬:“全部砸了。”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夺过苏天手中的一盆兰花,重重地砸向地面,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花盆四分五裂,兰花的花瓣散落一地。

    接着,他一盆接一盆地将兰花狠狠地摔向地面。

    就连搬运车上的钢琴,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一声令下,保镖们便毫不犹豫地将它推倒,那沉重的撞击声在周围响起。

    宁萌都忘记启动车了,她回头看着,叹息:“好可惜,那么好看的兰花,那么贵的钢琴。”

    叶晗坐在我旁边,握着我冰凉的手。

    我轻轻一笑,笑容中满是释然:“砸了就砸了吧,至少这代表着一切真的结束了。”

    说完,我对宁萌说:“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