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剧烈的喘息和狼狈的呛咳。

    电光火石间,顾铭的霜月便抵在那人的脖颈处,眼神里满是警惕怀疑。不及逼问些什么,察觉到茧蛹被破坏的藤蔓气急败坏,从树根底飞舞纠缠着冲向入侵者。

    “兄台饶命!”那人皮肤白皙,露出来的肌肤上已有些红斑,想来是被那不明的黏液侵蚀些许。可见那人衣着不凡,不像俗家子弟,又偏偏在这目前无人的险境中头一个出现,让人不得不防。

    顾铭来不及应付他,几个腾地翻滚着躲过藤蔓的攻击,那人见脖颈处没了威胁,也狼狈着逃窜躲开藤蔓。

    手还哆哆嗦嗦地忘腰带中掏些什么,慌乱中嘴上还碎碎念叨着什么,随着那人的动作,轰地一声,追逐狂舞的藤蔓刹那间自燃了起来,尽管有古怪的黏液附着也阻止不了那火焰。

    藤蔓在火光中穿梭纠葛,甚至同有意识的物什般撞向崖壁,似想要扑灭那火,只是都不起作用,最后它无奈扎进了地里,然而波浪般滚动的地搅动着腐朽的黏液,无一不昭示着火焰带来的痛苦。

    见藤蔓吃瘪,顾铭知道那人应当有什么法子对付它,当即又将剑抵在那人的脖颈处。“茧蛹中有我要救的人,配合我救下他,否则......”

    话未言尽,抵在命门的刀刃却深进了一寸,脖颈处瞬间血丝沽了出来。

    “恩人,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的呀!好好好!这位兄台,你先把这个拿远点,我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唉唉唉!”那人面容都皱巴到一起,见顾铭的剑反而更逼近了,嚷嚷叫叫起来,有些跳脚。

    实在是聒噪得烦了,顾铭也怕那人大喊大叫的声音引得什么别的危险,手上动作收回了剑,眼神却如刀般剜向那人目露威胁。

    那人大抵是见识到顾铭刚才的身手,也不敢拔腿就跑。两手一摊,开始了长吐苦水:“兄台,你是有所不知,我也是被缠进那茧中不久。我来这谷中寻得了独芯兰,刚一摘下便被裹了进来。

    茧蛹缠得极紧,内里的黏液想来是有些麻痹和致幻以及腐蚀的作用,在里面我很快就没了力气,从里面是破不开那茧蛹的。

    若不是兄台,我可能也出不来,因此我是谢得真诚,那恩人你是担得的,只不过这对付藤蔓的法子我却是一时半会没有什么招数的,毕竟我也接触不久。

    符火是我师父给我用来保命的路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再用,如今我却是马上就给用了......”

    旋即扯起一抹苦涩无奈的笑,挠挠头,似乎有些无措。无他,顾铭一开始便没打算信任他,对他百般威胁,他也没有指望这片羽的说辞能使人信服,况保命的路子只有一个,在这威胁重重的秘境中,谁不是有备无患,这说出去恐怕任何人也不能信。

    顾铭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也不知信了与否。趁藤蔓受挫的片刻,提起霜月剖开另一个茧蛹,霎时涌出一摊血腥恶臭的不明悬浊体,混着散架的骨头。

    顾铭早有防备地后撤,在看到里面不知名生物被腐蚀后的样子,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连同旁边语气动作总有些轻浮嘻哈的人也没了那淡淡地劲。

    毕竟,如果没有人救他,可能现在他也成为了那一摊血肉模糊的东西了。身上的红斑霎时有些各种不适,男人又掏了掏腰包,各种瓶瓶罐罐和奇怪的符箓、器皿样的东西,连忙倒了几个药丸塞进口中,同时还有药粉抹在上下裸露的皮肤处。

    顾铭手一伸,背后的剑光凌然,纵没说一句话,压迫感也十足。

    那人讪笑两声道:“兄台笑纳......”乖乖将药粉瓶子交到顾铭手中。

    男人收过便自然地塞进腰带中。要留给阁主用。

    虽然旁边这人没个正形,三言两语间,却也透露出不少信息,而且看那些装备也不像没有后路的样子,不知是为何不第一时间离去,可顾铭来不及作他想,只要能救下阁主便都可。

    他道:“我破蛹,你引藤蔓。”言简意赅,惜字如金。

    顾铭说完这话,便提气再如之前那样腾升空中,只是这次他不再将茧蛹割下,而是足跟点着枝头,手腕旋滑着就地破开,一只只一下下。动作飞快而连贯,很快便破开了不少茧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