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这一世是自己的新生。

    白练想,她今世存在的意义可能是为了照顾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这个目标不太合适。

    因为如果只是照顾父亲,那她还这么拼命做什么。

    前方人头攒动,愈发热闹,拉回白练的思绪。

    她听身边人群碎语,刚下的这场丰年雪让一位老秀才诗兴大发,站在坛上找人应景题诗词,题好有赏,只是没说赏是什么。

    白练慢慢走,足够接近最热闹的地带时,抬眼就见前方一块大空地上筑起高坛,已经有三五人在台上来题诗,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巧在此刻跳上高坛跃入眼帘。

    “我报名!”

    祝容的声音响彻全场。

    白练眼皮一抖。

    “祝容这个……笨蛋,她能题出个什么?!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做任务、最多跟人辩论符术,满脑子除了自己,就是所谓的“大道”,这样她居然还敢站上高坛?”

    白练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的半辈和今生几十年,都想不出祝容学习诗词这种风雅之物的时刻。

    不过上午和下午祝容表现出的行为也确实不正常……这么一想,现在站在高坛上其实是这个不正常的延续?

    白练正想着,怀里的小姑娘忽然动了动,直起身双手飞快勾上白练的脖子。

    “干什么干什么?!”

    白练一时大小姐火气上来了,刚想发脾气吵人,却在下一秒愣住。

    因为小姑娘勾住脖子后,附在她耳边对她轻声说了一句话:“祝姐姐本来要带着我离开村子,都是因为你,她才去了村口。”

    薛司晨的声音很小,又极为冷静,甚至不像是刚睡醒,在哄闹的人群中如同一阵若有若无的风吹过。

    白练眼睛睁大。

    “……你听谁说的?!”

    高坛上的报名似乎结束了,应征来题诗词的人面前都摆出长桌,上有笔墨纸砚,一些才思敏捷的甚至已经开始落笔。

    白练目光里,祝容正咬着笔头陷入一片安静,长桌上红烛映着她垂下的眉眼。

    “如果不是你,祝姐姐只会救我一个……”

    薛司晨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