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纮请求致仕,以及替换其潜在人选之后。

    李荣望着朱凤,笑道:“安边侯,咱家有事要跟张先生单独商谈,您是否可以……”

    朱凤这才明白,原来刚才让自己旁听,是让他听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而现在可能人家有私事或是大事要谈,他在眼前就显得碍眼了。

    “知节,先去我书房等候吧,跟李公公谈完过去找你。”张周道。

    “嗯。”

    朱凤心情有些低落,但也知道自己身份地位不够,作为一个武臣是没资格参与到朝廷大事商议的。

    让他旁听一下秦纮上奏的事,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等朱凤跟着刘贵离开,李荣才将怀里另外带着的几份奏疏,一并展现在张周面前,道:“最近陛下烦心事不少,阁部的票拟陛下一直都不太满意,上听处如今是户部左侍郎王琼执领,虽然他有能力,但在涉及到朝务之事上,他还是有些……保守。这不还要劳烦先生给参详一下。”

    张周道:“这是让我拟定票拟吗?”

    李荣笑道:“咱家乃是司礼监中人,您的意见就相当于票拟,无须形成纸面上的意见。您也该知晓,陛下正因为这几年阁部一直都是一潭死水,正准备增加一到两名阁臣,现在翰林院中最为推崇的便是先生您。”

    李荣惊喜道:“如此是最好的,要是真能这样的话……先生您不必太拘谨,咱家就这么一说,更多是要看您能否协调调度,为这件事,朝中三月开始就一直在争论,甚至为修黄河堤坝还是修大江堤坝,也都吵翻天了。”

    程敏政最大的问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入阁时,正好牵扯到鬻题案,而且明显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林老你说得有道理,对了,之前跟林老说过,宋家想跟你联姻,宋家小姐要进你门,你看如何?”

    沈禄点头道:“有这种倾向。有时候,咱也不能不理会不是?”

    朱凤道:“我说完就走,打扰半天了,就是永康长公主的事,她说之前对张兄多有误解,现在她明白你一切都是为了驸马好,愿意冰释前嫌,并希望你能在崔驸马的职位上,提供一些帮助,让他可以留在京营里当差。”

    “哦。”

    你个小子大晚上跑来打搅我的好事,我没怪你就算是客气的,还想让我对你和颜悦色不成?

    ……

    “狗屁!”朱厚照骂道,“我每次去见他,看他都有闲情逸致,我觉得他平时就是在叫苦,道家人你们懂的,都是讲求什么清静无为,说白了就是偷懒呗?”

    刘瑾道:“太子殿下,若是您对此战有何看法,应该写一份上表,呈递给陛下,让陛下知道您的见识。”

    最初朱祐樘是想把程敏政提拔入阁,这件事都到了落实阶段,甚至程敏政已经做好了入阁之前的一切准备,但问题就在于,朱祐樘也是个会顾念大局的人。

    朱厚照叹息道:“石沟城一战,鞑子要找个地方落脚,也要劫掠,我还能理解,这北上黄河,就有点不明智了。虽说我大明追击的人马不多,但也是获胜了几场,气势正盛,鞑子就算是小王子亲自领兵,他有足够多的船只渡河吗?只要在河对岸设一路疑兵,再以伏击之势杀出来,那鞑子不还是要老老实实退回到南岸?”

    就算论资历和能力,王鏊都不比程敏政高,甚至王鏊一开始就被人排挤,但至少王鏊为人低调,之前也未在入阁这件事上栽倒过,加上王鏊又是张周的座师,以其沉稳的性格,让皇帝觉得,还是让王鏊入阁更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