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云自来喜爱医术药理,所以会常往人间行走,对于三界六道的事知晓的也多些。

    丹墨璃将偷取来的药丸给了松云,又将自己遇到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松云将药丸放在鼻前仔细的闻了又闻,说道:“药丸本身并无大问题,都是些当归白术益气补月的药材,只是,这里面藏了一点妖灵作了药引,所以凡人若服下此药,会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为何会这样,这妖灵凡人也能尝试?”

    “这么说吧,这药丸里的灵气之所以被称为妖灵,只是因为它取妖,但我们妖修本身所需要的灵气与灵力自是最纯净越好,所以从妖修身上取得灵力,很大一部分也是集日月精华,天材地宝所来的。与这样的妖灵作药引对于普通凡人来说,也未尝于他们无益。他们偶尔得一些对身体并夫害处,但若是多了,则会遭遇反蚀,会变成妖不算妖,人也不算人的模样。”

    “为何?”

    松云被她愚蠢的问题气笑了,无奈的说道:“你是不是整天呆在河底呆傻了,这灵力是好的没错,可它毕竟来自妖身,定会沾染妖气,所以才称为妖灵,就想来自仙修的灵力,被称为仙气,心人若能得之,便可有机会成仙。相同的道理,若得到的是妖灵,就有可能会沦妖。”

    听松云如此说,丹墨璃更是一头雾水,百思不得其解。

    “你是说,那些凡人他们是想做妖?”

    “也不定然全是,他们或许是被骗了。”松云将药丸放在手里来回转着,忽然心底一紧,他眯起眼,问她:“那个池底,你除了妖类,可还见过其他的?”

    “有,有为数不少的冤魂。”

    “那池底所布下的阵法,对那些冤魂可有影响?”

    “没有。”丹墨璃低头想了想,肯定对松云说道:“那些冤魂全是来自凡人的,我观他们的作用是为了阻挡我离开。”

    对于一心向道的妖修来说,一旦与枉死的冤魂有了沾染,定会牵扯出一段孽俪,无论那人是否是因自己而枉死,都躲不过一道天雷劫。

    只因妖生来为恶,不容天道,所以无论因果,但凡是沾染上枉死的凡人冤魂都将算作你的孽俪,能化解还好,可若是化解不了,那天道就会降下处罚。

    妖为六界之末,便无处说理,所以,妖修们一旦遇到凡人枉死的冤魂都是唯恐避之不及,谁也一头撞上去。

    丹墨璃是手里有法宝,才也托大,不然她只能在水下来回搜寻找其他出口。只耽误上这么一时片刻的时间,她的妖灵就会被那阵法拖住,被一点一点汲取掉所有的法力。

    松云望向树旁那条千不变的大小,可面轻缓,被夕阳洒上一片金红色,波光鳞鳞。

    “如此说来,这阵法是只针对妖灵而设的……”

    他心中翻来覆去的将丹墨璃话想了又想,天生对危险事物的感知让他察觉到此事的严重性,可能关乎整个个妖族的生死存亡。

    “你先回去等着,我去问问其他几位大妖,看他们对此事有何看法。”

    松云一走就是一月有余,丹墨璃起先几日是清早来,傍晚回,可过了几天也不见松云的身影,她不免担忧起来,索性就住在了大榕树。她想,松云此一去如此之久,想来事情十分棘手了。

    一个月后,松云白着一张脸回来了,身受重伤。

    跟在他身后还有两人,她识得,是东面那座群山里修行的年岁已近四千年的大妖,红槐树,穆氿,与和他形影不离的荼蘼,花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