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昀知神情复杂地看了陈桑一眼:“城外的梅花开了,要不要跟我一块去赏梅?从前,你最爱那里的腊梅。”

    陈桑身形一怔,心底蓦然回想起好几段过去的记忆。

    她以为她早忘了。

    可事实证明,时间只能淡忘,却无法消弭。

    那种似揪着心脏一般的痛楚,再次无比深刻地出现在她的世界之中。

    霍峣面色微沉,出面拦在陈桑面前:“不了,她今天还处于生理期,不宜受冻。”

    生理期这种事,再私密不过,不是亲近到一定程度的那种关系,根本不可能得知。

    陆昀知的面色不受控制地变黑。

    就连站在一旁的林嘉亦,也再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她眼眶微湿,怔怔地站在原地,像是浑然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陈桑不想再跟陆昀知纠缠下去,嫌恶道:“七年过去,我早就已经不喜欢腊梅了。”

    从前爱梅花是爱她的坚韧,希望这股信念能给予她力量,让她在这个残破不堪的现实生活中能勇敢地活下去。

    可是,后来满院子的鲜血染红了白梅后,陈桑就再也不爱看到梅花在冬季绽放。

    仿佛每一次的观望,都会让她记起从前那段不堪的过去。

    然而,在她眼底的不堪,对于陆昀知而言,显然并非如此。

    他偏执至事到如今,依旧不肯放手。

    “桑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我一向最宠你。只要你跟我低个头,没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陆昀知意有所指,看向陈桑的眼底闪过一丝病态的痴迷,“江珍莲的事快开庭了,你要不哄哄我,我很好哄的,不信你试试?”

    “试你妈!”霍峣直接一拳挥了过去,眼底染上几分愠怒,“陆昀知,看来是上次的车祸没让你长够教训,居然还敢来觊觎我的人!”

    “啊——”

    林嘉亦吓得尖叫出声。

    场面瞬间变得混乱无比。

    陈桑仓皇中回过神来后,只看到陆昀知第一时间偏开头,躲避霍峣的袭击。

    但架不住他腿伤未愈,整个人坐在轮椅上,躲得过第一次却躲不过第二次。

    没等到陆昀知守在外头的保镖听到动静冲进来,陆昀知的脸上直接结结实实挨了霍峣一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