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朽木立马把苏莹拉到身后,然后飞起一脚,踹裂了面前两扇饱经风霜的破木门,苏莹当场石化,原来暴力就是他所谓的方法。

    真是有辱俞家门风,有辱俞家门风啊……

    一丝亮光洒进昏暗的屋里,舜遂惊恐更盛,只把老母亲往身后藏,但他的老母亲实在太虚弱了,再加上地主上门、精神压力陡增,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母亲,母亲……”

    舜遂架住老母亲,要扶她起来,老母亲却不肯起,推开他,忽然跪下来,给站在门口的苏莹与俞朽木磕头,一边磕一边碎碎念,像在乞求神明饶恕一般……

    当人贫穷到生计难以维系时,尊严就成了奢侈品!

    苏莹心中酸楚,上前扶起舜遂的老母亲,“伯母,您别怕,我不是来找舜遂麻烦的。舜遂前不久在俞家立了大功,我母亲让我们夫妻俩来表示感谢。”

    话罢,苏莹忙从怀里掏出那枚金元宝,放到舜遂老母亲的手中,“这是我们俞家一点心意,您先收下……”

    舜遂老母亲难以置信的看了看手里的金元宝,又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苏莹与俞朽木,俞朽木十分配合的一咧嘴露出一抹僵硬而又夸张的笑容,吓得老太太立马收回视线,把金元宝还给苏莹。

    “我知道,我们家舜遂犯错了,求你们饶过他,求你们饶过他……”老太太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没有,肯定是舜遂弄错了……”苏莹冲舜遂使了个眼神。

    舜遂这次反应过来,配合着把他老母亲哄到床上去躺着,然后随苏莹一起来到了院中。屋里的味儿太冲,苏莹实在待不下去。

    俞朽木更夸张了,干呕不止,差点没吐出来。

    “二少夫人,账本上缺少的那笔银子,的确是我拿的。”舜遂开门见山,知道自己躲不过去。

    “我知道……”苏莹把老太太还给她的那枚金元宝给了舜遂,“这钱……先拿去给你老母亲治病吧。以后遇上什么难事,跟我说或跟周伯说都可以,切勿轻信他人怂恿。”

    舜遂:……

    “俞家不会亏待每一个踏实肯干的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术不正之辈!小花已经被我赶走了,你若还想回俞家的话,我们欢迎;你若不想回来也没关系,这笔钱权当是我们俞家对你最后一点照拂。”

    阳光照在苏莹身上,镀出一层淡淡的黄色光圈,衬的她如仙女下凡般无比温柔又不容质疑,俞朽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眉含笑,越发痴迷。

    舜遂握紧金元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二少夫人,我不是不愿意回俞家,只怪我自己一时糊涂做错了事,被人抓住了把柄,也被人指示做了许多对不起俞家的事,实在是没脸再回俞家……”

    “挪动田租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你也是因为母亲病重为凑医药费才会出此下策,事出有因、亦情有可原,我们俞家能屹立多年不倒,自然不是什么小气人家,但也不是什么闷头吃亏的冤大头,你回来自然要遭受相应的处罚……”

    苏莹看向舜遂,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回不回俞家权由你决定,我们夫妻此来既不是兴师问罪,也不是刻意挽留,仅仅是来看望你老母亲的。”

    虽有挽留之意,但代表俞家利益的苏莹绝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舜遂觉得俞家非他不可,否则他一旦回到俞家,能力有多强,对俞家的潜在威胁就有多大,苏莹必须从源头扼杀!

    她宁愿失去这位得力干将,也绝不会拿俞家的未来做赌注!

    舜遂到底是个老实人,似乎没听明白苏莹话中的深意,愣了愣的看着苏莹,“我……我真的还能再回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