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桂闻声弹起,还好房门关着,外面的人只是隔着窗叫的一句。

    屋内一时静默。

    外面又问了一句:“黄家的?”

    黄有桂勉强定住心绪,“我们两口子在屋里,你叫个毛啊叫。”

    门外静了声息。

    长年相处的默契,使黄家两口子同时选择了暂时停止内战。只听隔着一道门,那个声音又说道:“黄家的,我方才听到动静太大,你出句声,无事我就走。”

    黄有桂回头看自家婆娘时,眼神便全然变了,像淬了毒,一副你俩几时搭上了的兴师问罪感。

    然而他婆娘的心境与他却是截然不同的。

    外面的人,非要她出句声,确认她无事,才肯走。与黄有桂方才对她的所作所为形成鲜明的对比,黄有桂待她,还不如一个外人。

    总算感觉自个在别的男人眼里,也算是个人,也会被惦记,也在关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妇人不禁再度想起他替她取蛛网的那个瞬间,神思恍然。

    直到黄有桂忍不下,对着久久不回应的她,直接踢了一脚,引出一声瞬时回神的低呼。

    “黄家的。”外面的人不肯罢休,一副妇人不应声,绝不走开的架势。

    “我无事,你走吧。”

    伍妈男人顿了一下,“我就在隔壁,你若有事,尽可叫我。”

    “多谢。”

    一阵略带迟疑的脚步声起。

    少顷,黄有桂再度扬手,这次比刚才的力气更甚,传有千钧之力,全都落在了实处。

    沉闷的声响,如古寺晨钟,像要把她敲醒。

    她男人破口大骂:“好啊,你个贱人,竟然跟他有勾搭,说,你俩是什么时候搭上的?”

    妇人半边脸肿成猪头,她本也不是皮相好的人,此刻更是一言难尽。

    “我俩从无来往,清清白白的,你别想泼我脏水!但是……”

    她怨恨的眼神剐着黄有桂,“你打我的事,不能善了!”

    “呸,从无来往?清清白白?你哄鬼呢,你个心性淫荡,勾搭野男人的贱东西,打你怎么的,你占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