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若淡淡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释然。

    待绾绾走后,她将腌好的杏瓣带汁液一起倒进锅内,收了汁,晾晒。

    忙过这些,闫昭和子归也下学归来了。两个孩子自上次落水后,关系缓和了不少,闫昭一边吃着碗里的杏脯,一边说:”母亲,夫子今天没打我,他还夸我。”

    闻言,周云若露出笑容,能被四门书院的夫子夸奖,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她轻声问道:“夫子怎么说的?”

    闫昭放下手中的杏脯,小手不自觉地学着夫子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脸正经地模仿道:“竖子见解独到,也算可造之材。望你再接再厉,莫负韶华。”

    说完,闫昭还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那模样逗得周云若和一旁的子归都忍俊不禁。

    “母亲,昭儿不明白,他夸别人时都是直呼姓名,为何到了我就变成竖子了。”

    周云若笑着将他拉倒身前,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闫昭咧嘴一笑:“知道了,下次我也这样说。”

    在四门书院上了几天学,这孩子似乎懂点礼了。

    眸光一闪,周云若注意到子归的手,忙握了过来。

    “手怎么破了,有人欺负你?”

    他摇头,还想用袖子去遮挡。

    周云若顿时看向闫昭,语气肃然:“是你干的吗?”

    闫昭拧眉,一脸的不高兴,腮帮子鼓得像只小河豚:“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我呢?再说我也打不过他。”

    “那这伤是怎么来了?”

    闫昭见子归闷着头不吭声,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你就是窝里横,打我的时候可凶,见了那卫兆麟就怂,他个子高,你打不过不能跑吗?就杵那不动叫他打,跟个傻子一样。”

    听此,周云若转向一旁低着头的子归,温声道:“子归,是他打的你,对吗?”

    子归抬头,眼眶微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似乎有难言之隐。

    “子归,你若还当我是你母亲,就告诉我事情。”

    “母亲~皮肉伤,不疼,他那点劲伤不了我。”

    “为何不还手?”

    子归再次低头沉默。

    闫昭往嘴里塞了杏脯,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道:“卫兆麟知道他是被母亲从乞丐堆里捡的,瞧不起他,嫌他是贱民,还说子归不配同他一起上课。”

    那语气,事不关己,还有点看笑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