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数万兵士一样,青年赤裸臂膀,大修堤坝。吃的是不祥送来的肉干,睡的是河边蚊虫不断的行军帐。

    许多人都对青年产生好奇,不止是那满身的伤疤,更是那张东陆面孔。

    每每提及来历,青年总是闭口不言,又或是笑着打个哈哈便算应付过去。

    青年干的很卖力,逢人交谈时也很开朗,时不时便会爽朗大笑,但唯有一点,为人很是小气。

    每每下工歇息时,同睡一帐的几人便会瞅向那包放在青年床边的松子酥。

    你一言,我一语,都想尝尝那松子酥的滋味。而青年却紧紧护着,如金疙瘩,银锭子般,视若珍宝。

    日复一日,随着朝阳升起,又到了上工的时候。

    数万人分工明确,搬石头的搬石头,挖河道的挖河道,挑土灰的挑土灰,就依旧同军中一般,十人为什,百人为队,千人为梯,万人为营。

    每一层级,都有专人负责领导,井然有序,不见半分杂乱。

    堤坝上,

    看着附近那道肩扛百斤巨石的身影,一粗壮汉子放声笑道“东陆小子!你那劲头可是不小啊,哈哈!”

    “那采石的也真是,就不能往大了采点儿”墨书撇了撇嘴,很是随意的将肩头方石放了下去。

    见状,另一个缠着头巾的汉子爽朗道“你小子!年纪不大,这牙口倒不是一般大!”

    “图鲁大哥,我可不是跟你们吹,七八岁那会儿,咱便能将那百石弓拉爆”

    一声落下,附近兵卒接连放声大笑。谁都没有将前者那句话当回事,反而像是更像是一种活跃气氛的玩笑。

    “小子,我图鲁投军一十二载,对于那百石弓也只是听闻,而未见过!你这牛皮吹的,怕是老母牛都得上天了吧!”头巾汉子扛着方石,调笑出声。

    “百石弓虽说是个名头,可一些资深军匠也是能打造出数千斤力道的铁胎硬弓,俗称百石弓”墨书说的有模有样,期间不乏一些兵卒半信半疑起来。

    “小子,这世上真有数千斤的硬弓?”图鲁问道。

    “我也是听说哈,那大月墨氏的祖宅内藏有一张麒麟宝弓。若开此弓,非六虎之力不可为!”

    “一虎千斤,六虎...”图鲁放好方石,然后愣愣伸出手“你是说,那弓有六,六千斤?”

    “听说,听说哈”墨书笑着打了个哈哈,接着便又向堤旁石堆处走去。

    附近,一黝黑大汉笑着走来“图鲁什长,你又着了这小子的道儿了?”

    “奶奶个熊!我就说嘛!”图鲁瞬间反应过来,快步追上“小子!你又诓咱!”

    “哈哈!信则有,不信则无嘛!”墨书边跑边笑,惹的图鲁愈发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