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用十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在这里扎根啊!

    郑秀才已经四十多了,不可能再折腾了。

    所以即便他们明知这次所谓的“行窃”全因季家栽赃,也不得不忍气吞声。他们不得不按着官府判决,按着村正意思来行事。

    他们家前程和名声已经毁了,不能再犯错了!

    郑秀才硬着头皮来道歉。

    陶然却摇头。

    “回去看清楚判书。我要的,是你们郑家的所有人,向我全家道歉。你们郑家人,得一个个全部出来,分别向我和我的所有家人进行一对一道歉。”

    这是他们应做的。

    也是他们欠的债。

    哪怕只是走个形式,也是对季文清和季家人的交代。

    郑秀才气得嘴唇哆嗦,也不得不让人去把妻子儿女全都叫了来。

    文人相轻,文人自傲,文人的头颅和颈脖子都硬,让他们低头,折的是他们的自尊,比打他们脸还要让他们痛苦。

    尤其对于那一肚子坏水,把季家父女当成争抢目标的郑家父女来说,更是如此。

    季秀才和陶然都明白这一点,所以心情尤其痛快。

    郑琴琴原本是要抱病躲过去的,可去请人的婆子非一般厉害,到底是把她给拖了来。

    双颊肿起的她如过街老鼠,一露面便叫人取笑不止,迎面还被不少瓜子花生壳砸了个满头满脸。

    她垂着头,只在心里暗自发誓,今日耻辱,他日必当讨回。

    当着众人,郑家人全都乖乖道了歉。

    可陶然又来了句:“等我娘和我兄嫂回来,你们别忘了也得过来道歉。”

    郑家人几乎是一齐抽气。

    陶然:“你们别忘了,我娘才是最大苦主!”

    郑秀才只得应是。

    他心下感叹,是他看走眼了。整个季家,最不能惹的,竟是这季文清。

    陶然又道:“说到苦主我才想起来,作为罪魁祸首的郑平还没道歉。我不可能去牢里逼他,所以,你们郑家的谁再替他向我们来道个歉?”